,有人坐在他身边,轻柔说着。
“你真可怜。”
“想不想让他们活过来?”
水生不知多少年没动过,听到这话,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来人。那人面目不清,似乎被一团白雾笼罩。
“怎……么……做……”
那人轻笑一声,以指尖点上水生的胸口。
“天生白子,乃是修仙的好材料。不用人教就已筑基。”
“只是你恨啊,已入魔了。”
水生觉得胸口如被利剑刺入般疼痛,随后仿佛滚水烫入胸口,他疼得倒在地上翻滚,小小的手指死死扣抓着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
宋凝清站在一旁,像是要伸出手去,只是他的掌心已被一只小小的冰凉手掌握住。
“哥哥,那人说……我杀够百年就能让爷nai回来,”水生站在宋凝清身前,静雅微笑,“你也去死好不好?”
水生身上蔓延出无边血气,与黑色魔气,两股粘稠之气缠绕于身,将他撑得如巨怪妖兽般丑陋。
“你,杀了多少人?”
宋凝清轻声问,水生扭着可怖的脸,但仍看得出他在笑。
“管他呢。”
“是那些人要求我啊,梦里心想事成,再把命给我,不是应该的?”
这话带着孩童天真的笑意,宋凝清则闭上眼,不再言语。
不眠宫外,从小二那探听到消息的萧恒站在门口。
他进不去。一股奇诡之力阻拦了他,而这气息让他感觉熟悉……像是那日在静室,桂花糕身上的魔气。
吃了大亏之后,萧恒夜里也会翻,并偶尔询问其他师兄。
“魔气?最怕雷法,不过要学可慢啦。需摒心静气,有必杀之心……”
萧恒看着面前屏障,往后退了一步,以极快的动作骤然拔剑,长剑出鞘,一声清亮剑鸣响起,将周围屋檐上的铜铃引得同时发响,一旁正要走过来的民众,不由被震得往后一退。
“此处有要事,”萧恒将剑缓缓举起,剑尖直指于天,“诸位且退十丈之地吧。”
萧恒长剑隐隐震动,以他为圆心,上至空中,竟有乌云隐隐聚来,数道金色闪电如游龙般于其中穿行。
溪千重在客室中看,听得外边有雷,微抬眼睫。
“有人使雷法?”
梦中逢弯腰与溪千重倒茶,轻轻点头。
“不知是谁……”
只是她未说话,茶未满茶盏,溪千重已不在软塌之上。
清风拂过她落在肩上的发丝,她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高空之中,有一道金色闪雷以毁天灭地之势朝明月城杀来!
“五雷正法,破一切魔煞。”
溪千重披着白狐裘,双手兜于袖中,看着长剑指向不眠宫,剑气借着雷法将不眠宫朱色的三十三扇大门全部劈开。
地上碎石翻滚,一道长长的焦黑痕迹从萧恒剑前一直延伸到不眠宫深处。
“有些本事。”溪千重又道。
萧恒则猛地收剑回鞘,脚步有些缓慢地往不眠宫中走,等他已完全走进去了,才听得这傲气少年的声音。
“师兄在里边。”
溪千重眼角一跳,心念一动已站在了不眠宫的宫室之中。
黄妙山已被眼前景象吓得尿了,他看着那静雅仙童突然变成浑身缠满血气与魔气的怪物,张开大口要吞吃宋凝清,只是那年轻人果然有两把刷子,明明像是被魇着了,居然还能闭眼出剑,把那怪物一臂削了下来。
“咦?咦!救命!救命啊!仙长!”
黄妙山余光一扫,竟看到大厅内来了两个仙师,不由感激涕零。是了是了,刚刚还听见雷劈呢!这种怪物就该被雷劈死!
溪千重与萧恒却不动,看宋凝清已睁开眼,像是已从桎梏中脱身,他看着面前那哀嚎而毫无人样的怪物,先是以剑下了界。
“那让你成魔之人,是谁?”宋凝清问。
“去死去死去死——”
水生怒吼着,朝宋凝清袭去!萧恒脚尖微动,却见这几年都不曾用剑的宋凝清,往前一挥。
古时曰白虹贯日,乃不详也。
如今白虹一剑,如冰如刺,如雷霆万钧,如不可回首,乃一展杀生之剑!
磅礴剑气将水生身周浓稠魔气全数打散!无数血气魔气如碎裂的黑泥往宋凝清设下的障界砸去,而这一剑仍未止,仍摧枯拉朽,突破层层屏障向水生刺去,直至露出他苍白的身体,在心脏处有一块火红的疮疤。
宋凝清之剑穿胸而过,又以极快地速度抽回,水生只看到宋凝清长剑似是往他挥来,下一刻那长剑剑尖之上已刺了一滴红中带黑的魔血。
“若是你爷nai……也许望你如人一般活下去。”
宋凝清微垂眼睫,如佛陀座下童子,神情悲悯,那魔血挑出后,水生的身体已如崩毁的沙子,于晨光中渐渐消散。
水生看着宋凝清,抬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