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的滚烫那般灼人,翟煦的心很乱,而江池的态度让翟煦愈发恐慌起来。
翟煦猛地将汤药一饮而尽,抱起江池就往他嘴里灌,江池紧咬住牙关,拒绝翟煦的进攻,一人死命放手,一人强势进攻,翟煦加大了搂住他的力道,江池嗯哼一声,带出一个小小的缝隙,翟煦趁机而入,苦涩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多余的汤药从嘴边溢出来,濡shi了里衣,在胸前落下小小的一团水渍。
忽然,翟煦手掌触及的温热,以及弥漫在空中的浓厚血腥味道,江池的脸愈发苍白,翟煦搂着江池,缓缓掀开了被子,殷红的血染红了江池的白色里衣,江池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在一夕之间尽数撕开,血流不止。
“太医,太医。”翟煦彻底慌了,无尽的恐惧仿若黑洞般将翟煦吞噬,太医鱼贯而入,翟煦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满手是血的站在旁边,眼神呆滞的看着忙碌着的太医。
陈庆看着躺在床上背后全是血的主子,猛地捂住嘴,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主子没事,没事,陈庆咬住唇,咬出了血也没动摇陈庆。
陈庆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主子,忽然涌出无尽的悔意,如果皇上不知道,此时的主子好好躺在床上的,即使没那么多太医,主子的伤也慢慢结痂了。
但是现在,主子的病还没好,刚好的伤再次被撕裂,陈庆沉默的抹着眼泪,或许,是他错了。
江池被重新安顿好,天色渐白,翟煦被徐立三催四请前去上了早朝,没有翟煦在,江池久违的睡了一会儿,只是咳嗽依旧不见好。
因为江池的病,太医在偏殿走动频繁,药也吃了,伤也治了,但是江池就是不见好,咳嗽反而比之前愈发严重了。
翟煦每日都来偏殿,每次来,江池都在睡着,即使没睡也在装睡,翟煦看的出来他不想理他,心底情绪积攒,翟煦毕竟是天子,皇帝的傲气让翟煦不悦起来,但是只要一想到江池会因此离开,翟煦的心钻心般的疼,钝钝的,木木的。
三日过去,江池的病情毫无起色,翟煦大发雷霆,怒气昭然可知。
闲人摒退,迟勋迟太医单独面见翟煦。
“皇上,臣怀疑公子实乃中毒。”迟勋将自己在偏殿所查到的以及江池现在的症状一一举例说明,“只是现在还处于怀疑阶段,验证还需要公子配合。”
“若是稍有偏池,朕要你陪葬。”翟煦的话相当于默认,迟勋得到命令,立即返回太医院,打算将解药弄出来。
迟勋离开后,翟煦面若冰霜,中毒,当真是防不胜防。
“宁畔。”
“主子。”一抹黑影掠过,下一秒,翟煦眼前半蹲着一人,恭敬的微垂着头颅。
“将偏殿近期发生的事查探清楚,事无巨细。”
“是,主子。”宁畔消失,翟煦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xue,终归是他的错,当时,他若是理智一点,也不会导致这般后果,但是,‘翟煦’终究是扎在翟煦心底的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翟煦到达偏殿的时候江池刚刚用完膳,身上的伤因为用的是进贡的顶级伤药,慢慢的已经开始结痂,江池始终保持着趴着的睡觉姿势,陈庆看见翟煦时,行礼后出了殿。
江池半阖着眼,没看翟煦,翟煦坐在床侧,大掌拂过他白皙的颈项。
“阿池,好好养好身子。”翟煦的动作温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品,江池久违的睁开眼,恍若隔世,在龙珏殿时的冷峻绝情与他此时他眉眼间的柔和重合起来,江池挑了挑唇,“如果不是呢,你又要仗责多少。”
嘲讽的言语像是利刃般插进翟煦心脏,被‘翟煦’压住的情绪在顷刻间破了一个口子,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翟煦掐住江池的下巴,他与他仅仅距离几厘米,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铺洒在他脸上。
“那翟煦是谁?”翟煦捏住江池下巴的力道一松,站在江池面前,“你念叨着‘翟煦’的名字,念叨着要回家,这里,在你心底,什么都不是吗?”
不顾身上的伤,江池坐了起来,长时间待在殿内,江池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愈发苍白,身上只穿了白色里衣,Jing致的锁骨显露出来,江池的手撑在床上,望着翟煦,眸底盛满了悲伤、苦涩等未知的情绪。
“所以,你在一夕之间改变,让徐立搬走偏殿所有,我闯入龙珏殿,被仗责二十,病中让无数的人将偏殿踩如泥潭?翟煦,你是想告诉我,在这后宫之中,失去你的宠爱后,我将一无所有,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惩罚?”
江池怔忡的看着翟煦,平淡无波的道出他近段时间的遭遇,望着这般的江池,翟煦有一瞬间的被梗住,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你心中,你从未信任过我。”江池收回目光,一抹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坠入衣衫之中。
江池躺在床上,伤口的疼和咳嗽导致的疼远没有心脏被撕裂的痛楚,原来,他和他从未站在同一平面内,他和他之间的信任,就像是一戳就破的泡沫,这个世界对他真是残忍。
翟煦脑子里恍过江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