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挥挥手让小太监离开,小太监不敢挑战徐立的权威,哒哒哒的跑回去,将殿内的所有被子都盖在江池身上。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是亥时。”
翟煦放下奏折,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脑中恍然闪过江池倔强的脸,和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愈发模糊的轮廓逐渐重合,翟煦站起身,胸口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疼,密密麻麻,像是绵软的针戳在上面,密不透风的包裹。
翟煦的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黑眸暗沉,深邃的眸子沾染丝丝缕缕的戾气。
“去偏殿。”翟喣话音刚落,徐立眸底闪过一抹异样,转瞬即逝,跟上翟喣的步伐。
绒绒的白雪不断落下,伴随着冷风阵阵,刮过脸颊刺骨的很,翟喣向前大步迈步。
江池难受的厉害,全身都疼,就连脑袋都钻心的痛,混杂的记忆融合,有他的,也有原主的,还有陌生的记忆,江池看不真切,那种感觉却又仿若亲身经历,真实的在脑子里回荡。
翟喣进入殿内,挥掉衣服上的白雪,小太监忙活着,丝毫没注意到翟喣。
“怎么回事?”低沉醇厚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气势。
小太监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皇上,他发热了,奴才跑去太医院,没人理奴才,奴才只能用死办法让他身上的温度褪下来。”小太监不知称呼江池什么,一则江池是被皇上从围场带回来的,二则皇上也没给江池封号,小太监只能以‘他’代替。
“徐立,传太医。”徐立狠狠瞟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颤了颤,忙垂下脑袋。
翟喣掀开被子,江池侧着身子,眉头紧蹙,脸因发热通红,唇上一片苍白,微微嗫嚅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翟喣一只手落在他的额头,冷与热的交替,江池下意识的抓住翟喣的手,小脸蹭了蹭,指尖有一丝shi意,江池眼角一抹水光,这次,翟喣听清楚他说的话,“翟喣,我难受。”
翟喣的心一震,神色有点恍惚,满目的猩红,纯白的袍子一片殷红,在胸口的位置往外蔓延,翟煦下意识紧扣住江池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翟煦从魇忆中脱离出来。
太医连贯的涌入,一一看过后,最后确定是因伤口感染与殿内冰凉引起的发热,只要出了汗即可,太医给了药方,顺便给江池重新换了药。
“注意不能让伤口再崩开。”嘱咐了一遍伺候江池的太监,太医纷纷垂头离开,心里暗暗都有盘算,怕是里面这位,今后不可小觑,皇上全程纵容他抓住皇上的手,还有那张脸,竟是有七分相似。
殿内添了炭火,很快暖和起来,翟喣屏蔽所有下人,伸出手,描摹江池的眉眼,一直延续在唇上,江池无意识的抿唇,指尖触及的温热,翟喣心颤了颤,大步迈了出去,“好好照顾他。”
“是,恭送皇上。”小太监脑袋垂着,直至不见皇上的身影,小太监腾的站起来,跑到江池身边。
“水。”喉咙的干涩感消失,江池将自己缩在床上,只露出黑色的头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堪堪能减轻后背的痛意。
翟煦站在窗前,雪还在下,殿内炉火正旺,半开的窗迎面而来的冷风刺骨,刮过脸颊,徐立站在旁侧,“皇上,保重龙体。”
“下去。”徐立低垂眉眼,关上窗户,恭敬的退了下去。
翟煦躺在床上,指尖似乎还残留少年脸颊滑润的触感,翟煦的指尖攥的紧了紧,眼睑微垂,脑海中浮现出对他的依赖模样,唇角一勾,他似乎捡到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对于接下来的日子,翟煦有点期待起来,胸膛涌出的些许灼热气息,画面混杂,翟煦脑中浮现少年那双澄净的眸子。
江池很早就醒了,后背换了药,那股子清凉感稍微掩盖那份极致的痛意,昨晚半睡半醒间,江池恍然意识到他将西越的翟煦当成了现代的翟煦,按照帝王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试探他,江池自醒来后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保住命运多舛的自己。
“您醒了。”看见睁开眼睛的江池,小太监凑到江池面前,眼睑处带着浓厚的乌青,江池昨晚脑子烧的混沌,意识中记得这小太监为他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江池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半瞥着。
第5章:伴君如伴虎
“陈庆,奴才叫陈庆。”陈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江池知晓古代的尊卑有多分明,微微闭眼,“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庆子。”
“是。”陈庆站起身,恭敬的站在旁侧。
“我有点饿,殿内有什么吃的。”话音刚落,陈庆蹭的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没影了。
江池此时Jing神的很,昨晚虽然发了热,却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睡得最好的一夜,在寺庙时硬邦邦的几乎毫无温度的被子与不断肆掠的寒风,江池都有点佩服自己的体质,没死是他的幸运。
江池缓缓拱起身子,尽可能的不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绕是如此,疼的江池面目扭曲。
翟煦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供起来的被子,小小的一坨,在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