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心里涌出一种危机感,就像是被冰冷的蛇盯住,正嘶嘶的吐着蛇信子,Yin冷,强势。
“既然你想,那就成全你。”弥虚收回目光,淡淡开口,弥净收到弥虚的眼神,恶劣的挑了挑眉,然后迈步走到江池面前,拎着他出了门。
屋外寒风肆掠,刮过脸颊刺骨的疼。
江池本就在床上静躺,没穿鞋,外衣也没扣上,在床上的那一丝丝暖意在顷刻间被寒冷浸透,江池只觉得遍体生凉。
‘砰’的一声,江池被扔进了一个房间,紧接着是门被锁上的声音。
鼻翼间满是灰尘与chaoshi的霉味,江池双手环膝,压抑住从全身百骸散发的痛意。
在这简陋的寺庙里,弥虚有恃无恐,瞒过方丈是件很简单的事,他就是为了让他走投无路,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无路可逃。
江池想了很多,坐以待毙不如杀出一条血路,若是在这般待下去,逃不脱一个死字,他要逃,逃出这个死局,他就不信,逃离这个寺庙,他找不到容身之所。
手脚冰凉,江池窝在墙角,将柴房所有能保暖的东西堆积在一起,比他房间好一点的是,柴房没有时刻灌进来的刺骨寒风。
江池睡的迷迷糊糊,胸膛猛然触碰一只冰凉的手,江池惊醒,试图推开那只魔掌,挣扎间,脑袋撞在坚硬的胸膛。
“你是谁。”
江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少年的惊恐模样愉悦了弥虚,低哑醇厚的笑声传递,江池脊背僵硬,“弥虚,你干什么。”
“不错,知道是我。”弥虚伸出手,指尖描摹他的脸颊,冰冷的弧度加上刺骨的冷风,江池的心跳到嗓子眼,想要将弥虚推开的欲望无比强盛,但是他知道,这于事无补,先不说他受伤,就算他没受伤,对上弥虚也毫无胜算。
“弥虚,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池脑袋有点昏沉,应该是这几日天气愈发寒冷的原因,受了寒。
“弥生,你在装傻。”弥虚单手捧住他的半张脸,灼热的呼吸洒在江池脸上,“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江池胸膛掀起波涛汹涌,咬牙切齿道,“弥虚,你开什么玩笑,我就算被家族抛弃,那也是礼部侍郎的嫡子。”
“呵!”弥虚冷嘲着开口,“小家伙,你这是在用身份压我,嗯?”
弥虚掐住他的下巴,江池被迫与弥虚对视,“弥生,说起礼部侍郎,你大概忘了,那是在六年前。”
下巴疼得厉害,江池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会牵扯到伤口,那股子痛,江池能不尝试则不尝试。
“如果你从了我,说不定我还能保住你一条小命。”
弥虚松开他的下巴,指尖落在他的唇上,用力的摩挲着,唇痛的江池想要爆粗口,弥虚这个混蛋,肯定是看见他在那儿偷听,隐忍不发,等到众人熟睡之际才找到他,不就是想威逼利诱。
“你也说是说不定。”江池刺了弥虚一句,弥虚垂下脑袋,咬住江池的唇,江池紧咬牙关,抵住弥虚入侵的唇舌,血腥味道弥漫,江池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弥虚,半趴在床上重重喘息着,“弥虚,你疯了。”
“我是疯了。”弥虚舔了舔唇,“这都是因为你。”
“我也不是强迫他人之人,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晚这个时候,你告知我你的决定。”弥虚站起身,大掌落在江池光秃秃的脑袋上,“你的味道真甜。”
江池气的全身颤抖,他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和尚给非礼了,虽然他是个腐男,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其他人撩拨他,还是个厚脸皮的和尚。
这个晚上,江池几乎一夜未睡,脑子里想着自己如今的困境,竟是连丝毫破解之法都无,除了逃,逃离这里。
天际泛白,江池下定了决心。
他要逃。
翌日是初一,庙里有个惯例,每每初一所有人都需下山化缘,江池重伤在身,免得江池拖累,方丈没让江池去。
透过窗户的小口,江池远远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
江池撞击柴房,不知是弥虚胸有成竹,柴房的轻轻一撞就倒了下来,慢慢走出门,江池扯唇,不由得生出讽刺的意味,本以为出家人慈悲为怀,一心向佛。
可是,在这里,出家人不管戒律,为了钱财出卖人格,致原主于死地,事实上,原主已经身陨,若非他的到来,早在坠山那天,江池就消失了。
外端下着小雪,绒毛似的坠落下来,覆在树梢,屋顶,草地,染上薄薄的一片。
江池极目远眺,白雪皑皑,身上的伤因为近段时间的休养养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那边’传达的消息,方丈、弥净等人也未曾像以前那般对他苛待,江池瞟了一眼主殿,眸子晦涩的厉害,若他大难不死,他谁也不会放过。
初冬的阳光清冷的厉害,零碎的薄雪坠落下来,江池拍掉肩上的雪,双手撑在膝盖,轻喘着,这山的陡峭程度江池还是低估了。
这条路是江池选的最安全的,他只要越过这座山,就能逃离这里。
江池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