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还请你帮着给师叔师姑说几句话。她和……”
话还没说完,六师父就急了,“枫儿,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还请六师父答应。”
“你可答应过,你不会轻生。”
秦枫微微一笑,“放心吧,六师父,我答应的一定做到。”
“可你……”六师父皱了眉。
“我想自己外出走走,好好想想,可能要一段时间不回来,”秦枫抬头看着他,“不过,等我想通了,就会回来的。”
“枫儿,你身子还弱,你……”
“六师父,我真的需要时间。”秦枫的声音充满倦怠。
六师父叹了口气,“好吧。记得家里还有个妹妹。”
秦枫点头,六师父看他样子,无奈地离开了。
这块墓地就剩下了秦枫。
他看着墓碑林立,风吹过,有几分萧瑟冷清。
爹,对不起。
爹,我真的后悔了,当日没听你的话。
爹,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恨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吗?
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
秦枫转而望着父亲的墓碑,“秦家庄庄主秦穆明之墓”显得尤为刺眼。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流泪的他,此时的泪却已止不住。
秦家庄,那个曾经屹立在江湖上的天下第一庄,也就存在了二十多年,就这么消失了。
身为这块地的主人,身为秦家庄庄主的儿子,却也是亲手葬送这片大好基业的人,却也是亲手杀死父亲的凶手。
为什么当时没有听父亲的话呢?为何如此冲动?
或许当时,没有跟着花暻衣跑出去,爹就不会发病而死;
或许当时,留在庄里,就是外面的人攻进来,庄里也不至于群龙无首,自乱阵脚;
或许当时,可以理智一点,对苏雪音的死哪怕有一点点的怀疑,就能识破花暻衣的身份,一家人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明明是自己冲动,一时犯了错,可躺在这儿的是爹,躺在这片林子里的,是庄里的丫鬟、仆人、护卫,却偏偏没有自己。
是我,是我害了你们啊!
他对着整片碑林,回想着庄里的每一个人,楚琴,朱砚,流韶……
他们每一次嬉笑的欢乐,每一次施礼的谦恭,每一次遇险时的惊心,每一次的欣喜,每一次的失落,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可眼睛一闪,这些都变成了眼前的石碑。
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涌上心头,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仰天大问:“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犯的错,却要让他们来还?!为什么?!”
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可没人回答他。
风偶尔吹落柏树的一两片叶子,落在他身上,可他已无心思将它们拂去了。
他一声苦笑,猛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还没反应过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哈哈,”他竟笑了。
这就是惩罚吗?
他们说,自己虽是醒来了,可身体里有没有余毒,还未可知。
为何会中寒毒,又为何能寻来解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这样子,体内确实还有余毒,若是自己真死在这寒毒上,那是真的好。那样也能对庄里的这些人有个交代了吧?苏雪音呢?不,不,他怎样自己不必知道,不过若是自己死了,就没必要再想他了。
他轻轻一笑,没有理会自己吐的血,也没理会自己的衣服上沾到血了没有,竟也觉不出痛苦,还是将背挺直跪在原处。
已经是傍晚了。周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天空雾蒙蒙的,没有太阳的柏树林更显幽森。
秦霜打着伞,看着原处的哥哥,担忧道:“他都在那跪了一天了。”
他们过来一个时辰了,因为在庄里老等不到哥哥,她放心不下,就出来看他。齐晨也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霜儿,”齐晨拍拍她,“你当时不也是这样?我们现在,就算过去拉他,他也不会起来的,就只能在这等。”
不知何时,泉雨露也打伞走了过来,“霜妹妹,我想这次对秦大哥的打击太大了,他肯定一时间走不出来。”
“雨露姐?你何时来的?”
“刚来。”泉雨露微微点头,花寒衣就走了出来,“还有我,我也来了。”
“花罗刹,你不回伏罗堂吗?”
齐晨看了一眼花寒衣。
“唉,”花寒衣叹了口气,“我也想回去,可秦公子这样,这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齐晨冷笑,“今日你弟弟如何死在这里的,恐怕是你们伏罗的玉罗刹干的吧。这就说明,玉罗刹知道你在这儿,也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事。你要违了他的意思,也难保不和你弟弟一样的下场。”
“怎么了,齐大哥,我弟刚去世,你就急着挑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