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和自己聊上几句。
一年,伏罗堂变了天。所有的寒毒遭清洗,其解药也全部被毁,就连提取寒毒的烈寒蜂也都被烧死。他亲自带着人做事,下令从今往后,伏罗再不用此毒。至于原因,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年,他野心勃勃,许下壮志,这天下终将是伏罗的天下。
他新修堂规,规定此后伏罗只能杀该杀的人。
杀手本就是穷途末路,以杀人为生,本就不该计较何人该杀,何人不该杀。这样一来,堂里获利大大减少,也同时加重了堂里弟兄的负担。这个规定,几乎遭遇了其他所有堂主的反对,可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力排众议,晓之以理,整顿山棋室,以后接杀人的生意之前,必定先对这笔生意的背景与原委弄清楚,否则不可接。同时,他拓宽生意渠道,从此伏罗堂做的,不再只是杀人,还有一概杂事:给人送信,打探、倒卖消息,甚至是行医治病……
有时候自己都奇怪,有了他这个玉罗刹,伏罗都不像是伏罗了。
可不得不讲,他的杀伐决断,使整个伏罗焕然一新。
伏罗的收入,竟比以往翻了一番。而那一年,提拔上来的那几个堂主,经过他亲自□□,功夫与能力也都大有长进。
对这些堂主,他倾心相交,可谁若是违了命令,也重罚不饶。所以,整个伏罗,对他都是又敬又怕。
自己与他结识八年,和弟弟花暻衣,与他同时进了这里。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了玉罗刹。而自己,要不是有他提携,恐怕现在连堂主下面的分令主都不是。就是如此的进度,他还觉得慢,他曾想过,在六年之内,让伏罗堂顶替秦家庄的位置。
可是那年初冬,他便后悔了。
那年初冬,自己陪他去了秦家庄附近的小镇,本是想打探一下秦家庄的消息,可无意间,看到小镇上有两位公子在比武。
比武的结果平手。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一方让了另一方。
回来的路上,他一言不发。
到了第二日,他把自己叫过去,一改往日的玄衣纁裳,却是白衣玉带,轻笑着站在哪儿,就恍然觉得他不再是玉罗刹了。
“怎么突然变了装束?”
“寒衣,”他笑着,“我留的那瓶寒毒,是时候用了。”
“用在谁身上?”自己不禁疑惑。
“我自己。”
“你想干什么?你这是疯了吗?”自己觉得颇为好笑。
“没有,我想好了,我要去秦家庄五年。”
“你想进入秦家庄,然后灭了它吗?”自己想着他的大计,可即使如此,他也没必要亲自染毒。
“不是,我要保护它。”他笑着。
“为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疯也没傻,”他双手抓住自己的手臂,显得格外开心,“这次出去,遇上了故人,我想好了,我要去那帮他。”
“那人在秦家庄?”
“他是秦家庄的公子。这才刚刚接手庄子,很多事情,他还不怎么会处理。”他说。
“噢——就是那天在镇上比武的人吧,”自己突然想起了比武时周围人的议论声、叫喊声,“可他不是败了吗?”
表面是平手,可他们看的出来,是那秦公子输了。
“就因为他败了,所以我才更要去帮他。”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你……”一时之间,自己竟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叹了半晌,才道:“是什么样的故人?你要亲自染毒去帮他?这寒毒会害人命的!”
“是个很好的人。我想,他会救我的。”
“你想?你想着他会救你?!没有解药,就是天下最好的大夫,这条命也保不过五年,你就想亲自染毒,去陪他五年?!”
他觉得他简直是可笑。
“嗯,”他点头,“对。”
“可是他万一不救你,你怎么办?就这么死在外面?”
“他一定会的。没有万一。”
一瞬间,他觉得无论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了。
出门之前,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玉罗刹,一把惊羽扇,令整个伏罗堂胆寒。可回来后,他成了个白衣侠客,笑着说要以身染毒帮故人,往日的杀伐与戾气都不见了,简直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想好了?”沉默良久,自己开了口。
“想好了。新任玉罗刹,按照惯例,都会逐个向江湖各势力挑战。我已经继任一年,还没下过战书。我想好了,两个月后与他们一战,大战之后,我就喝下毒药。他是秦家庄的公子,即使不去参加,事后也会去救人的。”他说。
“是,秦家庄是爱干这事后救人的事儿。可你想过吗,这战书是要一家接着一家的下的,两个月,伏罗怎么能打的过来?而且,秦家庄虽爱救人,可他们也只是在外地有个专门给人疗伤的场所,你就那么确信,他会把你带回去?秦家庄,可没这个先例。”
自己还是觉得他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