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要走,王元娘嘶哑着嗓子喊出声,就要来势汹汹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然后被苏六郎直接挡住了。
可她越挫越勇,就要绕过苏六郎去扯王沅,颇有些要撕打的情状。
“住手!”三道男声斥喝声同时响起,都在制止王元娘继续发疯。
最近的是苏六郎,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又几乎要破功,他自认是从来不对女子动手。
可这王元娘都敢找阿沅的麻烦了,他想都不想,就下力钳住了王元娘的手臂,不让她靠近阿沅。
稍远些的是顾二郎,他这会正在摆脱如牛皮糖一般死死粘着他,脸上笑得诡异又心满意足的郭五娘,碍于君子风度又不能下力。
但他还是分出心神,一直留意着这边的情况,所以及时地出声试图喝止王元娘。
至于这最后一道,则是来自闻声赶来的王三郎。
他听闻下仆汇报,就拧着眉头满脸Yin沉地赶了来,一路上心思重重,只恨不能一眨眼就到了竹楼前,谁知道一来就撞见长女发疯。
负在身后的手攥得紧紧的,尤其是注意到长女穿着与次女相同的服色,瞳孔猛地微缩,更是怒上心头,消瘦的身形颤动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走到了三人面前,强忍着,稳着声音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便宜阿耶可太偏心了,明明只有王元娘一人发疯,偏偏问的是,你们在做什么,而不是你在做什么。
见到王三郎来了,王元娘瑟缩了一下,她用力抽回了被苏六郎钳住的手臂,后退了一步,声音细如蚊呐:“阿耶……”却是站在一旁不敢再动作。
见她不说了,王沅索性就替她开了口:“今日收到一张字条,模仿了六郎的字迹约我来竹楼一会,随后元娘就提议众人来竹楼yin诗作画,最后就撞见了顾郎君与郭娘子在此地私会。”
“阿耶可听明白了?”王沅略挑了挑眉,望着这位便宜阿耶,等着看他的反应,倒也没抱住多大的希望。
这话与苏六郎所知相同,他这会走到了顾二郎的面前,笑着问道:“顾兄又是为何在此?”
已经放弃挣扎的顾二郎任由郭五娘抱着他的右臂,垂着眸,语气清淡飘忽,直接认了罪:“是我不死心,约了阿沅来此地一见,想问她些话。”
听了这话,郭五娘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一直用得偿所愿的甜笑对着顾二郎,只当个背景板。
铺天盖地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左右这郎君非娶她入门不可,无论他的心在谁那,早晚都是她的。
不枉她听了那人的话,急匆匆地来做了这一场戏。
“呵。”
苏六郎也不气了,难得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目光在顾二郎的身上晃了晃:“顾兄当真是识得大局。”
“果真是如此吗?”
王三郎脸色缓和了些,依旧是难看,元娘知晓未婚夫婿约着阿沅私会,就刻意引人来撞破,她难道不是一直想嫁入顾家的吗?
如此行事,除了让两家颜面尽失,阿沅与顾二郎饱受非议,可有一丝半点的好处,当真是愚蠢至极。
可往好处想想,这不过是儿女私情引发的嫉妒之举,元娘虽是如此,但也算不上十分无恶毒狠心。
他按了按额角,正要开口给元娘些教训责罚,也圆了此事,就听见一道轻佻的男声传了来:“顾二郎何必遮掩,我也收到了另外一张字条,用的,可是阿沅的名义。”
几人抬首望向声音来处,就见到长公主与崔五郎出现在竹林小径上,正往这边行来。
而他们身边,还有一位锦衣郎君,面容清俊,神情恣意。
不是秦王,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站在阿沅的视角,王元娘就是个早期对她还不错,为了展现自己的长姐风度,处处关心到有点烦的原身姐姐,还很别扭,一边关心一边刺她。因为家庭关系比较糟心,所以刻意与她少来往。有什么好东西也会象征性地分她些,比如说前几章的梨。
即便是后来因为顾二郎翻脸了,也就是时不时说些酸话,对阿沅来说,犯不上跟她计较,也没必要刻意去找她麻烦,也就一两年时间就要嫁给苏六了,再加上平时也不怎么来往见面,懒得理她。
原书里压根没有王元娘的戏份,阿沅看王元娘也并没有开了上帝视角,so,这并不是包子哈。现在她发现王元娘开始作妖了,肯定也会收拾她。
☆、扑朔迷离
秦王一句话, 使得才舒展了眉头的王三郎心觉不妙。
他这刻意忽略另外两道刺眼的身影, 动了动唇,只把目光移到秦王身上,揖着手盯着秦王的脸,一字一句地恳切问道:“殿下所说,可是真的?”
即便是早知此事会暴露,王元娘还是有些慌张, 曾将字条递给婢女的手往袖中缩了缩, 目光闪烁,强迫自己的眼神盯着他处。
可若是细细观察, 还能看见她瑟缩的肩膀在微微抽搐, 整个人气势上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