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守在外面的青铜试探地说道:“颜小姐这般好,倒是犹胜小小姐。”
罗君承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吓得青铜不敢再多嘴。他似自言自语道:“颜卿只是个寄托,代替不了君儿的地位。”
青铜回望聆苑阁,心里却不大敢苟同:少爷以前因着与小小姐的身份,满腔的爱意困在心里。可这爱意如今犹同困笼之兽,遇到身份不同的颜小姐后,这困兽之笼不知还是否牢固。
他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轻声禀道:“小六已经回来,正在书房等着向您回禀。”
罗君承心里了然,加快脚步赶往书房。君儿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胆敢伤害她的,不值得活的那么潇洒。一报还一报,君儿现在有些寂寞了吧。
不过半晌,罗君承就遣下人将胭脂送到罗幼君这处。门外的九儿小心翼翼地接过手,闻了又闻才依依不舍地进屋。
她掀开门帘笑着对罗幼君说道:“颜小姐,这可真是上等的胭脂。光闻着味都舒服。您看这也挺多的,给九儿一点吧。”说着就急忙忙地收起一盒放到袖子里。
罗幼君是不在乎这些胭脂的,可她却笑骂道:“好个小蹄子,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一波我先用着,等到下一次我再拨点给你。”
九儿的一双眼睛都盯在胭脂上,心里不甘地骂道:真是个破落户,一点胭脂都舍不得给。林妈妈昧掉那么多银子也不见你知道,我如今就算在这偷拿点胭脂,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好受许多,盘算着什么时候动手。
罗幼君瞥见九儿得意的面孔,一边故意当着她的面收好胭脂,一边仍装作不知地吩咐道:“我有些乏了,你伺候我午睡吧。”现如今自己睡下了,才能更好的纵着九儿行窃。
九儿一听立即殷勤地给罗幼君更衣,仔仔细细地铺床垫被,生怕罗幼君睡得不舒服,醒来得太早不方便她去偷胭脂。
平时做事也不见着她这么热切,看来鱼儿已经上钩。罗幼君心里冷笑,面上却装的一脸疲惫,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好似已经熟睡。
一盏茶的功夫,屋里就响起稀稀疏疏的声音。
罗幼君睁开双眼透过纱质的床帘,看见九儿轻手轻脚地摸到梳妆台,找到一盒胭脂后飞快地收进袖兜。接着胡乱地看了眼床上,也不管拿的是哪种胭脂,脚步匆忙地出了屋子。
罗幼君看着九儿离去,心里竟有些想去阻止。与罗夫人打的这场拉锯战,她这边的号角终于吹起。
可她太害怕这结果,如果林妈妈真的是受罗夫人指使,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世间之事,万般不由人。她还记得母亲从前那双温柔的眼睛,目光柔和且温暖。现如今她浑身发冷,眼泪也冰凉。
怎么可能戒掉母亲的温柔?可她现在必须收起自己的脆弱,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血刃仇人。
她的命没有这么廉价,陆嫣之胆敢谋害她,那么就得付出代价。
九儿不见有人跟来后,心里马上就松了口气,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大题小做。那个蠢货,谅她也察觉不到。想着想着,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看袖里的胭脂,发现这是盒口脂,颜色也果真不错。
要是少爷看见自己嘴巴红润甜香,想必定会多看几眼。九儿这样想着,手就不自觉地给嘴上抹了把口脂。
镜鸢在后面看着好笑不已,九儿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就差把林大成给引过来。婆子说林大成每次都会在后门约见九儿,给九儿带点女儿家的东西。
不过这种市井里的胭脂,怎么可能比得过贡品?听说九儿现在已经不太搭理林大成,等自己把林大成引来后,以九儿现在对林大成的态度,他们俩之间必定有纷争。
这事如果越闹越大,传到林妈妈的耳朵里,林妈妈必定会为了儿子,和九儿不对付。到时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镜鸢故意买了几壶酒和一些下酒菜,招呼看后门的小斯来喝酒。这个小斯平日里最是喜酒,眼见着有酒喝,就和镜鸢吃酒闲谈起来,连林大成从后门溜进府里都没注意到。
镜鸢这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见目的已经达到,就推脱着不胜酒力,跟在林大成后面。
这林大成在府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九儿。他兴奋地拉着九儿到一处假山后面,正准备着偷香一把,九儿却不耐烦地要赶他走。
眼见着能攀上少爷,谁还会和这么个市井小民敷衍。
林大成却仍旧不依不饶地要亲她一口,九儿怕招来别人看见,只能顺从的让他揩把油。
可这一亲就坏了事,林大成尝出九儿用的口脂不是他买的货色,而且明显好上许多。可是九儿的家境贫寒,就是看上自己有点钱才和他相好,这口脂必定是她勾搭的jian夫给买的。
林大成心里烧起一团火,对九儿又打又骂:“小贱人,胆子大了!敢背着我去偷人?我这就去把我俩的事抖给罗少爷,看他还留不留你在府中!”
九儿心里又慌又急,怕被罗君承知道自己与林大成的jian情,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