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了。
“应该快了。”
“应该?其实你还没有准备吧。”
温斯蒂不好意思笑了笑,确实如此。
纽曼医生轻叹一口气,带着些莫名伤感,他说:“我或许要为难你一下了。”
“嗯?”
“明天能做好吗?”
他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她压根没有解题思路。温斯蒂刚想要拒绝,纽曼医生接着说了一句:“明天是我的生日,这算是我的生日愿望之一。”
“我可以试一下。”
温斯蒂说不出拒绝的话,怎么说都不能搅和了人家过生日的心情。
“其实你不用太有压力,你总会做得好的。”纽曼医生在目送温斯蒂走进221号时,隔着街道,对她喊了一句。
温斯蒂冲他笑了笑,挥挥手以示告别。
此时,楼上传来了子(弹)穿破墙面的声音。
温斯蒂回到家,果然发现墙面上多了几个洞眼,夏洛克倒在长沙发上,已经换上了一套浅灰色的长睡衣,两只脚丫子依然光着。
他看见温斯蒂回来,暼了一眼,又往墙上补了几个洞。
“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了?”
夏洛克握木仓的手耷拉着,指出:“你们家信奉的是撒旦而非上帝,你应该说‘我的路西法’啊。”
“真感谢你还记得我们家的信仰。现在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墙壁这样残忍?”
夏洛克口里吐出两个字:“无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洛克在偏过头看着她时,温斯蒂产生了一种她把宠物猫单独扔在家里,自己出去花天酒地的错觉。
为什么夏洛克会给她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那给你找本书看?”温斯蒂坐回她常坐的单人沙发上。
“不用了,”夏洛克的脑袋摇一摇,“现在没那么无聊了,那个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温斯蒂的注意力全在夏洛克光着的脚丫上,他知道提醒她穿少了会感冒,怎么不知道自己不穿袜子也会感冒?
温斯蒂皱着眉头:“你怎么不穿袜子?”
“没那个必要,别转移话题。”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天气已经要转凉了,你不会想明天挂着两条鼻涕见我吧。”
“我才不会这么狼狈。不过,如果我穿袜子的话,你愿意告诉我你们聊了什么?”
温斯蒂点头的那一刻,夏洛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出来时脚丫上套了一双黑色的袜子,不再光秃秃的。
他坐到温斯蒂对面的沙发上,两手扶住椅背:“现在可以告诉我一切了。”
“他问我能不能准备一份甜品,明天送给他。”
温斯蒂用一句话就讲明了纽曼医生和她的全部对话内容,这些话又不是隐私,说给夏洛克听也没什么。
“没有了?”
“没有了……不不不,还有,先生,你的判断是错误的,今天你烧掉的那个号码是纽曼医生的,才不是什么传销人员。”
“亚当斯小姐,”夏洛克冷不丁这样喊她,温斯蒂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夏洛克的身子凑近了些,道,“你最好相信他跟传销人员没什么两样。”
温斯蒂疑惑:“何出此言?”
“如果你想要知道我推断的来由的话,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是吧?我们是室友诶,你告诉我一下又怎么了?居然还有要求。”温斯蒂瞪大了眼睛。
“我们不是室友,准确的说我是你的房东,而你搬进来这么久也从来没有给过我房租。同时,我认为你答应我要求,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你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刚才我让你说出聊天内容时,也是答应了你穿袜子的要求的。”夏洛克平静地告诉她。
“我让你去穿袜子是为了你好。”
“你知道我的推断来由也是为了你好。”
“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
温斯蒂有一些心累:“行吧,我总能知道你的要求是什么吧,我可之前把我的要求说出来了你才答应的。”
夏洛克觉得这倒是合理,于是告诉了她自己的要求:“把那天你不记得词的那首歌唱完。”
灯光下,夏洛克笑眯眯的。
可是,温斯蒂是没有勇气当着夏洛克的面唱完那首歌的,如果他们两个是陌生人,或者像刚认识不久,她还想杀了他的时候,她可以毫无难色,更直白的歌都唱的出来,可是她的心意改变了,她唱不出这首歌。
她内心的怯懦跑了出来,担心唱完以后他就不笑了,她要面对夏洛克冰凉的瞳孔。
“哎呀,我不是不记得词了,我是根本不会唱剩下的部分,我唱首别的好不好?”
夏洛克不为所动,他执着于这首歌:“你现在可以学,最迟半个小时也能学会一首歌了,我可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