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证明那些灵宝都在他身上呢?”
“你不敢去杀他么?”过了一会儿,吴江冷抬眸看着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股嘲讽的笑意,目光里却隐有压抑着的疯狂之色,“你有本事,就去找他要啊。”
“他与你们师父一道入的城,你又怎么可能在十日前将东西交给他呢?”戚忘言盯着他,眸光闪烁,“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将你师父引来相救,才哄我去杀他?”
“怎么不能?”吴江冷抬头望着铁窗外半轮月,神色麻木,声音低沉,仿佛只听见了第一个问题,“你还不知道么?这世上,什么都是他的,他要如何都可以。旁人若敢染指,若敢不从,那就是自取灭亡,死有余辜啊。”说到最后,他竟然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充满不屑与绝望,听上去十分渗人。
“呵,你可真不像出泉宫之人。”戚忘言却听得发笑,满目欣赏地看着他的神色,又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的男子,扬眉道,“或者,出泉宫根本就都是这样的人呢?”
“那我像哪里的人?”吴江冷瞥她一眼,眼底一片通明,“你们……生死城的人么?”
戚忘言一笑,神色竟似有几分温柔:“只要你将窃走之物交还,我一定让你做我们生死城的人。”
吴江冷冷笑一声: “我已说过,东西都在顾怀那里……你既然不敢去找他,关着我又有何用?”
“你与他有何仇怨与我无干,”戚忘言施然坐在牢门前的木椅上,抬手召出了忘归琴,含笑轻抚,柔声道,“有何用?我只想要你,交出我的东西罢了。”
琴音绕梁,十分悦耳,在吴江冷听来,却似一把铁锤狠狠地往脑中打入一根长钉,魔音声声,催命一般,令他浑身气血翻涌,痛苦不已,咬牙半晌,仍旧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接着在地上惨叫着翻滚起来。
“好听么?”戚忘言的声音里仍然带着笑意,蛊惑般轻柔,“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把我的东西藏在了哪里?”
琴音声声,销魂蚀骨,吴江冷死死咬着唇,面色苍白,浑身冷汗淋漓,不停颤抖。
“好吧,那么你告诉我,”她的声音甚至变得缠绵温柔,仿佛撒娇一般,令人心醉神迷,“你究竟是怎么偷走那些东西的?你是如何进来,如何知道,又如何拿走属于我的法宝?”
“你以为……你与他……就没有仇怨么……”吴江冷用尽全力看了她一眼,一张口,唇齿间全是鲜血,他却断断续续嘶哑着笑了起来,神志不清般喃喃道,“还早呢……你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告诉你……”
“你……谁?!”戚忘言凝眉,正要发怒,忽地神色一变,凌厉地飞眸看向地牢黑暗的一角,手势一变,“铮”地一声,无形的琴音如利剑般离弦而出,狠狠打在屋角,一个黑影应声落地,原来是一只飞燕。
“想跑?”戚忘言却一拢眉,化作一道光影急掠而出,转眼已循着那股魂力踏入了前厅。
衡小芜面色惊慌地捂着嘴,一口将凝神珠吞进内府,失手打翻了一盏茶,连连后退,脸上毫无血色,嘴角却挂着一丝血痕,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恐惧。
“伤着了么?”戚忘言轻柔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前厅的门窗猛地砰然紧闭。“什么时候学了移魂术?我竟不知。”
衡小芜伸手就想拿乾坤袋中的法器,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定在了原地,动也不能动,只能惊骇欲绝地瞪着眼睛,几乎要哭出来:“我……我只是……”只是被晾在前厅一下午,怎么叫人传话都没见到她,于是想起了手中的凝神珠,便将灵魄附在一只飞燕之上溜进去,想吓唬吓唬她罢了……哪知却看见她进了地牢,还……还折磨着一个有病的出泉宫弟子,计划着要杀了燕顾怀……细想来,甚至连自己也是被她利用……
“我知道。别怕,我不会将你如何。”戚忘言已经走到了她身前,柔声安慰道,“只不过,你既听见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你出去,你在戚姐姐这里住几日吧。”
她的神色无比自然而坦荡,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温柔几分,可衡小芜已是满身冷汗,想起她方才对牢里的人也是这样温柔的神色,对方却在她的折磨下不停地惨叫着。
戚忘言微微一笑:“还是个孩子,这样胆怯,看见这些,便吓成这样……难道如此,你便不认我这个姐姐了么?”说到最后,她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寒意。
“没,没有……”衡小芜满心惊惶,忽然眼眶一红, “你利用我……”
“是我错了,”听她抱怨一句,戚忘言反而又笑了起来,“这样吧,你不是要抢那个燕顾怀么?你在我这里住几日,我杀了他送给你,好么?”
衡小芜惊恐地瞪大眼睛,颤声道:“我……我没想杀他……”
“傻孩子,”戚忘言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在她昏迷的一刹轻笑道,“你喜欢的是谁,自己不知道么?”
“你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么?”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戚忘言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与你无干。”
“戚城主,恕我直言,你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