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随随便便掏出两张能兑换三千贯中品灵石的银票,在心中羡慕又心酸地暗骂败家子,忧愁地捂着自己乾坤袋——里面只有五百中品灵石,还是他上个月月市托昊蚩帮忙卖了许多流墨图换回来的,应当差不多刚好能买下明犀刚卯。
还好他已经辟谷了不用吃饭,不然早就饿死了。
三千贯里装潢大气,进去便是一个明亮的大厅,四周有八扇门,人来人往,满脸红光。
收了他们六千贯灵石的小厮殷勤地把小少爷和他的跟班带进来,用一种看肥羊的目光看着凌容与,笑眯眯地介绍:“两位小爷,这里八扇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各有门道,容小的细禀:开门后是骰子牌九等物,也就是沾个‘开’字的寻常玩意;休门后嘛,嘿嘿,房中术……估摸着二位正派出身,瞧他不上;生门后是咱们的常胜戏,也叫猴戏,斗猴儿的;伤门后则是擂台,两人对垒;杜门、景门风雅,赌的是诗酒书画一类;死门斗兽,生死不论;惊门不开,若有欲一争高下者相约对赌,才会进去自定玩法。您二位,可先去杜、景二门转转,再往开、生、死门瞧瞧鲜,便是一日的乐趣了。”
凌容与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舌灿莲花,顺手又打赏了一小袋灵石,打发他去了,果然依他所说,拉着顾怀先往杜、景两门晃悠。见里面不是一群酒鬼在赌酒,就是一群酸不拉几的书生在吊书袋子。凌容与过去猜了几个字谜,赢了几颗晶石回来,得意地不得了。顾怀捧场地鼓掌叫好,忍住了没说这几颗晶石那一袋子灵石都能换一麻袋回来。
两人晃了一圈,凌容与对寻常赌场的玩意不感兴趣,直接拉着他进了生门看猴戏。
进去之后,两人才明白为何这“猴戏”又叫“常胜戏”。看台上围满了观众,一个个群情汹涌地嚎个不停,都是在为围场里的猴子鼓劲:“常胜将军!常胜将军!”
两人在二楼栏杆前趴着瞧了一眼,那围场里两只猴子还在笼子里,一只身材干瘦,看上去半死不活的,比起另一只魁梧的大猴子来,简直小了一半。
凌容与皱眉道:“这也太不公平了。”
“是啊。”顾怀也觉得奇怪,势均力敌才叫好看,这实力相差如此巨大,谁会买小猴子赢呢?
谁知两人才说了两句话,一个黑衣男子便走了进来,端着个盘子,上了两杯茶,又微笑道:“二位,生门规矩,入门十五颗灵石,押‘常胜将军’,加价随意。”
顾怀满心疑惑,这里倒比别处便宜许多,赌酒的都是上千灵石一赌呢。
凌容与也觉奇怪:“必须押常胜将军?”那谁赔钱?
“二位初到此地,有所不知。”那人微微一笑:原来此处的斗猴与什么斗鸡斗蛐蛐不同,这里的人一进来便必须先买“常胜将军”赢,这是一个票价,其实等于买茶水、看猴戏的钱,就算赢了也不会带来什么红利,之后再说下注,买常胜将军,一注便是百颗灵石,但若要买另一个赢,便需千颗灵石,不过赌赢了,赔率也是极大。
“……”两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规矩,凌容与转眸看着场中那只刚被放出来的魁梧猴子,“那便是常胜将军么?”
那人却摇摇头,指着另一只小的含笑道:“这只才是我们的常胜将军。”
“……”二脸懵逼。
顾怀差点掀桌:这黑店店大欺客啊,哪有强行要别人买必输的道理?
那人笃定道:“常胜将军一定会赢的。”
“怎么可能?”凌容与听着满场的“常胜将军”,觉得他们一定是没钱才不能买另一只,不服道,“我就偏要买那只大的!”
那人也不惊讶,想必见过不少这种身有反骨的人,点点头收下了他的银票。
顾怀一时犹豫,没来得及拦,于是,就眼睁睁看着他的银子又打了水漂。
凌容与气红了眼,愤愤不平,怎么都想不明白,被顾怀拉着逛地摊的时候还陷在沉思中,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的,它不可能赢的……”
顾怀一面聚Jing会神地在地摊上搜索目标物品,一面漫不经心安慰道:“那个店就是个黑店,专坑咱们外地人的。那只小猴子一定是特别厉害,他们故意把他搞成那副样子,又用高赔率引诱不明就里的人买它,都是设计好的。吃一堑,长一智,咱们不去那种地方就行了,乖。”
凌容与用力甩掉他拍在自己头上的手,站在原地不走了,神色分外认真:“都说不可能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何只有它这一门晚上要关门?”
……还不许猴子歇口气吗?
顾怀只得停下来,看着他叹气:“……那你想怎样?”
凌容与这才满意地挑眉一笑,凑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要——夜探三千贯!”
“我的隐身术只能……”
“知道你的隐身术很烂,不用强调了。”凌容与反拉着他往前走,“我们借外力不就行了?”
“你还有隐身的法器?”
“没有,但我有许多一叶障目符,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