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目光, “若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今日司空师兄或许会来找我们呢。”
吴江冷目光在他身上一顿,讶然抬眉:“你也已突破到了结丹期?”
“是啊,”顾怀心情似乎很好,看一眼面色不忿的凌容与,又转眸直视着吴江冷,竟笑眯眯炫耀起来,“不知为何,天地似乎特别眷顾我,我和我的朋友总有奇遇,而与我为敌的人,却都会倒霉。”
“你说谁呢!”凌容与深感躺枪,炸毛地扑过去。
顾怀嗤地一笑,转身就跑。两人打闹着跑远了。
闻枫落好笑道:“这俩孩子,真是嚣张到一处去了。”
吴江冷垂下眼眸,冷冷一笑。
是啊……天地是何等不公!
“你做什么吓唬你五师兄?”凌容与抓住人按在草地上蹂躏了一通,消了气,很快就明白过来顾怀那句话是说给谁听的,眯了眯眼,“……他意图不轨?”
“我不知道。”顾怀躺在草地上,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我有时觉得他对我很好,但有时又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很警惕。我总觉得,那天他看着你的时候,那眼神……好似已经知道你为的是山鬼传承,而且这传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故意没有阻止你一样。”
其实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念头:谁知道这个吴江冷是不是原来的吴江冷呢?他都能穿书,对方万一是重生的呢?如果他是重生的,恰好能解释他诡异的态度。也许他对于背叛燕顾怀的事心有愧疚,才会在最初的时候指点自己学会隐身术,但在发现自己警惕而陌生的态度时又产生了怀疑,怀疑自己是否是原来的燕顾怀,担心自己记得他的背叛……也许他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比如山鬼传承的事。
“傻子才会把十大传承往外推。”凌容与俯下身,一张俊脸挡住了他眼前的云,“再说山鬼虽说疯了一点,却也并没有伤害我。”
顾怀叹了口气,拿着根草去戳他的脸:“总之我们离他远点儿吧。”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过是结丹中期,我们一个日神传人,一个山鬼传人,难道还打不过?”
……看把你能的。
顾怀心中好笑,叹息着摇摇头。
到底才十六岁,拿了一个山鬼传承,突破结丹期而已,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太年轻啊。
“……”凌容与看出他脸上的轻视之意,登时大怒,抓起两把草就撒到他脸上,两人又在草地上扭打成一团。
“……你们在干嘛?”
司空磬带着殿主阁主和云归天等人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引人深思的画面。
两人抬眸瞥见这一大帮子人,都是凛然一惊,互推了一把,飞速爬起来,面色通红地行礼道:“见过殿主,阁主,云师父。”
顾怀猛瞪司空磬,干什么呢?怎么带这么多大人物来也不早说!
“……嗤。”云归天笑了起来,招招手让凌容与过去,帮他拿掉了头上的碎屑。
“云师父,”凌容与努力忽视滚烫的脸,绷着一本正经的神色,“您如今大好了么?”
云归天含笑道:“不用担心。”
司空磬有样学样地把顾怀招过去,也装模作样地拿掉头上的杂草,痛心疾首地低语:“怎么你打不过他?”
顾怀无奈地看他一眼,转移话题:“怎么殿主与阁主也来了?是抓到那个人了么?”
“……”司空磬戏谑的表情一滞,脸色沉了下去。
顾怀心中跟着一沉,便听牧应秋面色不虞地道:“昨日,水阁一名弟子过世了。他名叫李逐,是藏珍阁的弟子,在山下历练,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顾怀与凌容与对视一眼,目光惊骇不已。
顾怀又看向司空磬,这个人……原来就是那日他们去查探时,小师弟口中提到的那个负责清点的水阁师兄。
仇独眠冷冷道:“依照你们的计划,宫主令宫中所有人都进了秘境,没有找到那个人。司空磬说小孤峰你们自行设局查过,同样没有。”
两人点点头,之前他们送出去的许多东西上面都有妙烟罗的汁ye,小孤峰中无人手指变蓝。“因此我强行查验了这位已故弟子的尸身。”说到此处,仇独眠淡淡回眸,撞上牧应秋隐含怒气的目光,可想而知为了验尸之事两人间必然发生了一场冲突,“就是他了。”
司空磬解释道:“想来他是接到了召回弟子的飞书后,猜到此事会暴露,才畏罪自杀的。”
“死了?!”凌容与含怒一笑,“他倒死得快!”
“死了……”顾怀心中凝重至极,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死得这么快,这么巧……若他是乾元门的人,他大可趁下山历练之机逃回乾元门,或将自己打成重伤不回来,绝不至于因为一个猜测就这么决绝地自杀。除非……除非他是四方魔派来的,原本便是一股侵占了李逐身体的魔气,在发现他可能被怀疑之后立刻便谨慎地抛弃这个躯体,换了另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