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谁知两只腿都麻了,还没站稳就往水里倒,惊得双手一阵乱挥,被昊蚩扶了一把才没摔进水中。
牧庭萱关心道:“小师兄,你怎么不运气?”
顾怀:“……”没人说坐下也要运气啊?坐着也要运气吗?!
“我忘了。”顾怀挠挠头,赶紧转移话题,“有纸笔么?”
牧庭萱瞪着一双大眼睛:“要纸笔做什么?”
“我记笔……记下夫子的教诲。”
牧庭萱摇头:“没有。你记在心中就行了呀。”
“……”
昊蚩善解人意道:“你不明白,小师兄是人间界的,他们要写下来才行。”
顾怀心道,原来你们都过目不忘吗?!
“司空师兄……”算了,这位师兄虽然也是“普通人”,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会有纸笔。
没想到司空磬已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遥遥地转过头来:“纸笔嘛,本尊知道谁有。”说着便从水潭里捻起一颗水珠,弹指间水珠飞射到左前方一人背心。
“啊呀!”那人背心一凉,唬了一跳,忙转过身来,呆呆地看着身后的人。
司空磬笑嘻嘻的:“楼小约,有没有纸笔?燕师弟同你借。”
这个在书中没有姓名的楼小约整个人都很呆,一身青衫,袖子上还沾了些墨,看样子是个书呆子。
他犹豫了一下,讷讷地道:“……有。”说着便一翻手,手心出现一个花布囊,伸入两指头摸了摸,便摸出一套纸笔来,盯着顾怀,嗫嚅着嘱咐道,“燕师弟,这只笔是我母亲送我的……你,你小心些。”
“好。”顾怀却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乾坤袋,心想他到底是怎么拿出来的?答得颇不认真。
楼小约便将那套纸笔凌空一推,飘到了顾怀面前。
顾怀连忙接过,道了声谢,坐了下来。先却不动那纸笔,而是偷偷地默念一声“乾坤袋”,然后翻手——手心一沉,竟真的出现了一个小锦囊!
顾怀的内心激动极了,面上却力持沉稳,不动声色地再一垂手,那锦囊就凭空消失了。
……好!待会儿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看顾怀留下了什么!
眼看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场面一静,白光一闪,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出现在石台前。
这位夫子长得颇为俊秀,一身白衣,周身气质内敛又文雅。
顾怀压下找到乾坤袋的兴奋,跟着众人一同起身行礼,囫囵道:“见过额……谢夫子。”
谢夫子点点头令众人坐下,接着众人面前出现了另一本书。
顾怀仔细认出那两个字,内心狠狠颤抖了一下——《玄言》。
玄言这门课在小说里设置就是要命的存在,比起枯燥无聊全是理论的仙学,玄言的内容非常丰富且神奇。最基础的是玄言诗,进而又有鬼语、物语和天音。鬼语顾名思义就是鬼怪的语言,而物语乃是天地万物之语,有千万种,像是鸡鸣狗叫,狼嗥虎啸,其中被提到最多的就是燕顾怀后来Jing通的龙yin和后宫之一Jing通的凤鸣。天音就更玄幻了,它包括风歌,水曲,和云声,在书里只提过一个大能能听懂水曲,其他部分则全部失传。总之,从玄言诗到天音,就是一个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到满口天书不说人话的境界。
虽说现在夫子讲的只是玄言诗,对于顾怀这种半文盲来说,这种打禅机的诗句已经够令人拔剑四顾心茫然了,想要让他像书中的燕顾怀一样学会龙yin,顾怀只想说,救命啊!能用英语抵债吗?!
“心结湘川渚,目散冲霄外。清泉吐翠流,绿醽漂素濑。悠想盻长川,轻澜渺如带。”
夫子清朗的yin诗声中,顾怀努力识字,觉得自己仿佛既要克服古文的痛苦,还要忍受外语的折磨。
谢夫子讲得倒很有意思,从这个诗人的生平说起,又说了许多轶事,引得大家纷纷讨论,氛围比起仙学课上要热闹得多。
顾怀半心半意地听着,一面取出纸笔来,试图把他念到的那些自己不认识的字记下来,标注拼音——没想到这支笔倒极为好用,虽是毛笔,却不用他亲手书写,也不用蘸墨。展开白纸,那支笔便浮在纸上,他心中怎么想,笔就怎么写,比打字还方便。
如此似懂非懂地听完了一堂课,记满了整张纸。
谢夫子见他如此用功,不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对众人道:“请回去熟读郭璞十四首游仙诗,再追作一首,明日交来。”
顾怀:“……”弟子做不到啊!为什么别人修仙只要练功就可以了,他还要写诗啊?!
好在这次哀嚎的不止他一人,许多水阁中人都闹了起来,抱怨着不会作诗。山殿的人倒是十分淡然,显然从小饱受荼毒。
谢夫子长袖一挥:“尚未一试,焉知不可?”
一人忽叫道:“打油诗也行吗?”
水阁中人哄然大笑,显然是想起了昨日喝酒时那首歪诗。顾怀大笑着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姓王的弟子。
谢夫子笑道:“只要出于玄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