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高的人连一件病服都撑不起来,也是病魔的手段。
重庆今天的阳光不知为何,格外的耀眼。
夏茴回到家坐电梯,莫名会想到曾经的电梯回忆。
“明天见。夏茴。”
这句话只要一坐进电梯,就萦绕夏茴的脑子里。
看着九楼的按钮,夏茴心中五味杂陈。
他都六年快七年没回来了。
肯定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这里的房子恐怕早已卖了,他也不会回来了。
而我就像露比-卡尔那本书中写的一样。
你是无望等待与无悔坚信之间那条模糊的分界线。
让我求之不得,又难以忘怀。
好像自从那次夏茴对张逸凡说的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夏茴都没有见到过他的踪影。
直到有次还是从朱眠口中听到,原来张逸凡出国了。
夏茴笑笑说挺好的,总比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好。
付出与回报从不成正比。
朱眠也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与她臭味相投的人,他是一名物理老师,年纪比朱眠大两岁。
两人第一面就对对方生情了。
之后两人顺利在一起。
夏茴不禁感叹朱眠的速度,简直快到自己都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明明才毕业不到五个多月,她就有对象了。
看看自己,没啥话想说的。
“夏茴,你还跟他联系吗?”朱眠看着她,口气略显担心问着她。
“早就没有联系了。”
可是她骗朱眠了。
她们一直有联系,从未间断。
在那次翟芃祺的主动发消息之后。
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所以现在的她才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比如刚刚。
翟芃祺说他想吃重庆的火锅了。
夏茴说想吃就回来,我带你去吃。
其实夏茴知道翟芃祺是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回来的,但她还是当做开玩笑的话说了出来。
“夏茴你猜多久能忘掉一个人?”朱眠喝了一口咖啡抿了一下问夏茴。
“我认为这得看个人消化吧。”夏茴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对她说。
“七年。”朱眠语气平和的说出来。
是啊,七年之痒。
这夏茴怎么会不知道,可她怎么可能会忘。
今天就是他们分开的整整七年了。
夏茴想去医院给自己的脚踝换药。
朱眠跟自己一起前往,或是怕自己一个人不方便。
夏茴笑笑。
可能也是有在她面前,夏茴才是真的笑。
朱眠亲自开车送夏茴,路上只顾着开车,没看到夏茴笑得开心的样子。
重庆的嘉陵江路堵得不轻。
lucky:你是不是瘦了?
夏茴很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瘦了。
自己也没在社交平台上发自己的照片,他怎么会知道。
于是赶紧询问。
夏茴:你怎么知道我瘦了?
那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夏茴总感觉翟芃祺现在在重庆,而且跟自己还离的很近。
Lucky:我猜的。
他还顺带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但是刚不久前,他刚做了一次化疗。
痛感还蔓延全身,好像现在跟夏茴聊天成了他必不可少的生活。
夏茴没告诉他自己脚崴的事情,怕他嘲笑自己。
到了医院,朱眠扶着夏茴走。
夏茴不让朱眠扶着,但是朱眠硬要。
夏茴拗不过她。
他们先是去坐电梯,准备上楼找原先的那位医生。
你知道吗,老天想让你遇到的,你拦都拦不住。
朱眠扶着夏茴,可能是医院这时候正是下班吃饭的时候,很多病患家属提着晚餐慰问。
电梯里很大的空间不一会就被填满了。
夏茴看着刚进来的那位中年男人。
即使他戴着口罩夏茴也能认出来。
那深邃温柔的眼神,一眼万年。
夏茴死盯着那名男士,见他在六楼下电梯,自己也撺掇着朱眠说是医生在六楼。
可朱眠明明在电梯里看到六楼是重症监护室。
不过由于电梯里的人都等着,朱眠没办法就跟着她出电梯了。
夏茴不顾朱眠的拉扯,不顾脚上的疼痛。
甩开朱眠的胳膊大步跟上那位男士。
那一瞬间,夏茴真的好像时间倒流。
她宁愿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
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不相信。
命运啊就是这么捉弄人,让人还没开心个够就又跌落谷底。
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