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
至连想都不敢去想。但是那些,总归是自己的历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永远割
不去的记忆。也只有面对那个时候的朋友,这些话才可以随心所欲的畅快倾吐。
小风不好意思地笑:“那个露露是神经病,总拿我们服务生开玩笑的。再说
她长那么丑,我才不会要她咧。”
江玉叫了一声:“哈,看不出小风眼光还挺高的,露露那么漂亮的女孩都看
不上,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仔才算漂亮?”
小风说:“赶上玉姐一半才算漂亮,不过算啦,能有玉姐一半漂亮的女孩,
又轮到人家看不上我了。”
女人都会爱慕虚荣,会比较喜欢听见别人恭维吧?尤其是像小风这样一个带
着干净漂亮面孔的男孩,带着那样虔诚着目光恭维自己,江玉不由得有些意犹未
尽的欢喜。
吃过饭领小风去酒店开房。开发区新建的星级酒店,服务和房价在清田都是
最高的档次了,小风又不停地叫着浪费。
江玉说:“你没见过暴发户吧?姐现在就是暴发户,不要扫我的兴致,OK?”
小风不再坚持,跟着江玉走去房间,一路默默无语。
进去房间,小风吐了一口气:“玉姐,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机会住进这
样高档的地方,一晚上的房费,我要辛苦一个月才能赚到,还要是运气好的一个
月。”
江玉笑了笑,天壤之别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忽然之间自己就像在天空飞翔。
过去那些为了赚钱不得不背负的艰苦,今天已经和自己远远的再见了。
幸福的滋味是什么呢?就是想起那些苦困的时光,忽然骄傲地笑出来的一瞬
吧。
小风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玉姐跟着,自己去前台说要开房,那
些服务生们一定都不会相信。”
打量了小风几眼,江玉说:“可是小风穿什么都好看,年轻的男孩子,越是
简简单单就越显得亮眼睛。你知道吗小风,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
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已经快接近十一点,江玉冲小风笑了笑。
小风问:“玉姐要回去了吗?”
江玉说:“嗯,你也该累了,好好睡一晚,明天,姐领你在清田好好逛一下。”
小风说:“那我送玉姐下去吧。”
江玉说:“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回头看了小风一眼,他眼睛里闪着
恋恋不舍的一丝光亮。
“玉姐,”小风的脸涨的通红起来:“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
江玉轻轻抱了抱小风,一秒还是两秒,江玉迅速放开:“嗯,再见。”
家距离酒店并不远,从酒店大堂走出来,江玉没有叫车,一个人踩着街灯下
的影子,慢慢往自己住的公寓走。五月的夜风已经很暖,吹得外套轻轻飘动,透
过薄衫滑过自己的肌肤,痒痒的似乎情人的抚摸。
江玉的脸莫名其妙烫了起来。片刻前那短暂的拥抱,腰间被小风手掌轻轻碰
触的地方,这时候竟然火一样炙热着,似乎非要用手拂两下才能让自己变得自然。
小风的手分明带着一丝重重的力量,没有任何预兆就把江玉更紧地搂向他的
身体。那一瞬间,没有防备的江玉重心前倾了一下,乳房撞在小风的胸口,清楚
地感觉到了他心脏深处的狂跳。
而他触在自己小腹的那个地方,好像……膨胀?
竟然被那简单的一次身体接触,弄得心乱起来。衣衫单薄,江玉知道那不是
理由。
前后去歌厅上班,做小姐的时间叠在一起,接近两年左右。被男人突袭般的
抱进怀中轻薄,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乳房身体肌肤赤裸裸接触男人们的触摸,
变成饮水般平常。神经被那无数词粗鲁野蛮的侵犯变得麻木,身体似乎注入了陌
生人的灵魂,好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心跳过吗,当然没有。如果曾经心跳,也是在为自己担心。
可是刚才是怎么了?
像是无法拒绝季节的到来,像是夜风从寒冷变成温暖,生命的痕迹潜入路旁
爬墙的青藤,浸透一些绿色,在心头结起迷乱阵型。
小风是弟弟吗?江玉知道并不全是,那么拥抱就是自己默许的暧昧;从拥抱
才开始吗?也许只是牵强借口,从答应小风过来清田,已经藏了暧昧意味。如果
不是陈重远离,江玉是绝不会答应他过来的。
虽然过去那些日子,彼此相处得很好。但是在江玉心里,有关歌厅生涯的一
切,都是自己永远不想提起,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完全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