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少女正是血气方刚之年,炎萤在她们眼中不过是花开荼蘼、谢之将至,又何足畏惧。
依仗人多势众,少女们压肩的压肩,扯头发的扯头发,在人群中推搡起来。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着:“你就是个大娘!老妈子!听不来乐声就不要出门丢人现眼!”
炎萤做了千万年慈悲为怀的神只,早已想要兴风作浪肆意妄为一回。
毫无以大欺小的怜悯之心,她凭借身量高出半头,手脚又灵便有力。弹指之间,“嘣嘣嘣——”地在各位少女脑门上一一赏了爆栗子。
小女郎们猝然捱了敲打,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时高亢的哭声压过了尖叫声,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连在亭台上卖力嘶吼的乌公子也暂时中断了表演,眼角泛红地哽咽着。
“谢谢……感谢大家的厚爱,但请各位真的不要为我起争执……”
目光一投到炎萤身上,乌公子的眼神霎时间直了。
好一个千娇百媚,粉面含春,波涛汹涌的美艳少妇。
炎萤和几位少女这一推搡不要紧。乌公子的支持者和反对者霎时间分成了两派,在人群中划出了泾渭分明的道来。
双方各执一词,叉腰骂战。
“这唱的是什么玩意儿?本来就听不懂!”
“听不懂你就别听!”
见事情闹大,炎萤才忽的想起自己乃是元神下界借用的他人躯壳。
如果引起了此界主神的注意,被告发无令下界,到时候在青帝面前够喝上一壶的。
趁着双方你推我往,她偷偷的钻出了人群,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连热茶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船身突然晃荡起来。
炎萤打开房门一看,却是另一艘船的甲板与自己的船相靠。一位面蒙纱巾,头戴斗笠的男子在五六个仆人的簇拥中走了上来。
“这位公子,你是?”
那男子左顾右盼,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并无人注意此处。于是做贼一般地窜进了屋内,几个仆人忙将门窗关上,各自站岗一方。
若不是这男子自曝身份,炎萤还以为这架势是皇帝微服私访。
他取下面纱和斗笠,原来正是那在亭台上献唱的乌公子。
炎萤以为自己砸了他的场子,他也要找自己的麻烦。
她下界时间本就有限,可不能浪费在这样无关紧要的事上。
“咳咳,乌公子,我学识浅薄,固然听不明白,但想来应该也是好的……”
乌公子却并不关心自己是否曲高和寡,无伯牙子期之知己。
“方才小生在台上惊鸿一瞥,姑娘美艳绝lun,如天人下凡,小生心中倾慕不已。”
“呃,这个……”炎萤挠头,“我对公子别无他意……”
这位乌公子受惯了少女们的吹捧,自以为潘安再世,宋玉羞惭。凡有拒绝者,皆为欲言还拒,欲擒故纵。
当下解去斗篷,坐在椅上,“吾器甚伟,娘子宜忍之。”
炎萤草草往他身上瞟了一眼。
“乌公子,你莫不是当小女是瞎子?”
乌公子脸色微变,“你这是何意?”
炎萤也曾有几任的夫君,见过真正的伟器,便是偃旗息鼓时也有偌大一坨。
“乌公子一马平川平平无起,山峦低矮,怕不是自吹自擂的厉害?”
炎萤这话一听就是经验丰富的过来人,乌公子脸色大变,破口大骂道。
“不知廉耻,yIn娃荡妇!”
话音未落,只听“扑扑——”几声落水声响,房门霍然被人踢开。
一位着银边祥云纹玄袍的男子岳峙渊渟、身如青松地立着,身后还跟着几名带刀护卫。
抬眼确认了乌公子的身份,他言简意赅地道。
“拿下。”
一声令下,几名护卫已经一拥而上将乌公子五花大绑。
“我犯了何罪?”乌公子上一次见到被团团围住的阵仗还是在戏台上,“为何绑我?”
那男子冷笑道:“你天生阳具微小,为避免漏包,常借口「器甚伟」嫖宿对男子一无所知的幼女,如今已为他人所告发。”
乌公子面如土色:“我孩童时便远渡重洋,早已为他国使臣!纵然有罪,亦应遣送还国……”
“凡足踏吾国,所犯罪孽,皆在国土还恕。”
乌公子的惨叫随护卫的押送而远去。那男子却立在船舫中未动,眉头微皱的看着炎萤。
“樱儿,你怎么在这里?”
炎萤方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满口狡辩的乌公子身上。这下仔细看这男子,竟然是宿主杨樱那长日奔走在外的丈夫季阳。
既往她偶尔元神下界玩乐,最怕的就是遇见宿主原本的亲人,从一开始就会小心翼翼的避开。
没想到,因为今天自己的无心之失,竟然将宿主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