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对方身侧,又让对方手臂环过自己腰际,好彼此取暖,说:「这样暖和多了。」
「……」黑暗中,谢尔顿只感觉丝绸一样温润滑腻的肌肤在手上蹭来蹭去,凯伊身躯微凉,贴近自己後逐渐温暖,看来是真的冷了,今晚外头下着夜雪,想他这副单薄纤细的身板,推开没准冻死,於是任由他贴近拥抱,当下没再说什麽,闭眼睡觉。
可这时凯伊忽然想起自己作为奴仆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於是再度探出头,对谢尔顿说:「谢尔顿大人,很抱歉我今天什麽忙也没帮上。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要,尽管对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本来就是靠这事营生,只要能让您舒服做什麽我都不会拒绝,地点次数都不计较,您甚至不需要问过我的意愿…」
谢尔顿睁眼,这可不是能随便忽视的情况了,於是冷着脸抽回手坐起身,语气深沉:「你起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猛然失去来自另一副身躯的温暖,凯伊疑惑的撑起上身,因为裸体暴露空气而被冷得一阵激灵。谢尔顿无奈拉起棉被包裹在他身上,暗想这一片云都抬不起来的样子就不要劝他做什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当下低头沉吟,半晌後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道你是吃了什麽苦才走到今天这步,但在我这你不用做到这样也能生活,你不用再做这种事,我也不会对你做这种事。听懂我的意思就好好睡觉吧。」凯伊内心万分可惜,就近觅食计画失败,但也只能点头答允,两人再度盖被躺回床上,安份的闭目睡觉。
一夜无话,熬过漫长的冬天黑夜,谢尔顿见黎明晨光便醒,欲撑起身子,却发觉向床内的手臂酸麻,侧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手臂被凯伊整夜抱着。
此时棉被半掀,凯伊露出半个上身,晨曦映照他的金发,竟不知哪个更灿烂;透亮肌肤与窗外霜雪相比,竟不知哪个更纯洁净白。只见他红唇微启,贝齿掩映,犹如红蕊水仙於纯白中环生一抹殷红,脸上因被窝温暖而两颊生晕,似麝香锦葵绯花掩映。其颈项白皙,无暇犹似白璧;锁骨隐陷,连着肩头似能一掌按握。向下至胸,若隐若现暗藏春色,犹如过早在雪地里出芽生长的朱红花苞,此时他香梦沉酣,却被寒冷瑟缩,秀眉聚拢离恨,拉着谢尔顿的手只想躲回温暖的被窝,似想这样与他待到冬季尽头,共寝到春暖花开。
「……」谢尔顿看了一眼,寻个角度抽回手臂,替凯伊盖好被子,迳自下楼准备晨练。
虽然平时不吃早餐,但训练还是要有点体力,谢尔顿随便弄些黑面包和清水吃了,虽然有些主子会吃剩以後才给仆人,甚至会把仆人当狗喂*,但谢尔顿不搞这套,先替凯伊准备一份放着,自己吃好了再到後院训练。
没多久凯伊穿着薄衣急忙下楼,慌张的在房里瞎绕几圈,发现实在没什麽家务好做,便随意套了件斗篷,到後院找谢尔顿。
谢尔顿站在训练场上,此时已练得浑身汗流,他脱下上衣光着膀子,在雪季户外浑身冒着白烟。
这座训练场武器罗列,刀剑战斧狼牙棒、巨盾长矛流星鎚无一不足。靠外侧的地方一排五个木质假人固定在铁柱上,这木质假人雕刻粗略,跟巨大木块相去不远,只不过剉去了树皮,几刀粗削人形躯体,套上各式护具,勉强有个人形。
谢尔顿正在徒手训练,手上戴着皮制拳套,只有指节处护以钢铁。这些假人身上护具残破扭曲,地上全是木块木屑,这会谢尔顿徒手打裂一尊,假人应声崩落,已无法继续使用。谢尔顿为假人脱下护具,将残木拖到一旁坏掉的武器与碎裂的假人堆暂放。凯伊看着这些假人堆总觉眼熟,回头一看才发现壁炉旁的奇形柴火竟然都是这种打碎的假人,凯伊正觉得柴火形状奇怪,这倒解释了心头疑惑。
谢尔顿走进侧面仓库前看见凯伊,回头对他说道:「早餐在厨房,饿可以先吃。」说完迳自从仓库里拖出一具新的假人安装在铁柱上,并重新穿上护具,接着对着最旁边穿着锁子甲的假人继续训练。
凯伊依言回厨房拿了早餐,手捧食物坐在一旁边吃边欣赏。他向来对人类的粗劣饮食不感兴趣,更别说这种比野外旅店更简便粗糙的清水粮食。但此时眼见谢尔顿又打爆一个假人,竟让他看得饥饿异常。
虽说谢尔顿平时斩魔狩猎用的都是传奇神剑,但短兵相接、近身肉搏等危急时刻可没办法选兵器,因此他从徒手作战至各种兵刃都依序训练。徒手作战已在最後一个假人崩解时完成,他走过去自架上拣出重兵器练习挥击,只见他横金在前,挥兵舞戈,每次出击都牵动全身,练得身上虯结肌肉鼓胀发红,他身形魁梧伟岸,一身壮实筋骨犹如山岳,汗水近似溪河,沿着盘结起伏汇聚蜿蜒,流至下身绷紧的裤管。那些层叠满布的新创旧疤显其身经百战、威武强悍,他身上每一块肌肉与筋腱,无一不是久经锻链,百链成钢。
此时飞雪斜降入院,谢尔顿手中兵刃开阖间力排千丈雪尘,以破空之声呼啸北风。而他始终神色静穆,威严沉稳,对种种磨难与淬炼习以为常,如同僧人见钟,工匠见火,不以此苦为苦,只有如能永恒持续的平静肃穆。
凯伊在一旁瞧得心醉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