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病房门口,冷声问,“那个女人呢?”
“您是说柯蓝?”老陈打量着他的心思。
傅墨琛赶紧打断老陈的话,“柯蓝也晕过去了,在其他科室里住着。这帮土匪竟然敢对他下死手,一定得调查清楚是谁干的。”
“还用调查吗?”老爷子呵斥傅墨琛一句,“那必定是江家找人干的,他们气愤江梦舒被关了起来,给了我们期限,也没有把那个女人从里面弄出来,便找人去绑了柯蓝,本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只是阿深,太重情义了,要不是为了柯蓝这个女人,这些烂事一件都不会发生。”
傅墨琛在一旁搀着他,没有说话。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们顾氏在洲域的生意,是仰仗着他们,可他们自己那个不干不净的女儿,不也是多亏了阿深养了那么多年?一个婚前就为人堕胎数次,还拿了子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顾氏的儿媳?江家今天伤了我儿,我顾氏也不是吃素的。”
老爷子这么一说,是不是就代表顾宴深和柯蓝之间有机会了?傅墨琛看着老爷子的脸,赶紧附和,“正是,这些年为了洲域那些声音,对江氏也是一忍再忍,这次要不是我舅舅自己能耐大,怕是得死在他们手里,他们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念旧情,在对我们下死手啊。”
老爷子回头睨着他,“巡捕要是问话,这些事情,你从头至尾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即便是江梦舒婚前那些事,当说的也给我说出去,我替他们江家隐瞒这么做年,现在,可不关我的事了。”
“是!”傅墨琛点头。
“还有你自己公司里的事,别给我懈怠,咱们顾氏和傅氏必定得去开拓洲域的市场才行,你妈不是陪着你爸移去隐国治病了么?有什么事情,让你妈去做。”老爷子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医院。
从电梯出来,老陈跟在他身边,问,“老爷子,您真的打算让阿深和江梦舒离婚了?”
“不然呢?本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女人,如今还敢翻天了,留着做什么?”老爷子带上帽子,驻足在一楼大厅门口。
“那阿深,不是就有机会和柯蓝……”
老爷子冷冷一笑,“除非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配我儿子的人,除非在这期间,我先得了孙子,或许她还值得我考虑考虑。”
“可是老爷子,柯蓝只是没有那么好的家世背景,但她为人却是聪明且知书达理。”
老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看着远方,也不知道这老头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柯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睁眼便看见秦怀英和范东明都守在自己身边,可她心里却担心顾宴深,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从重症监护室里面出来。
侧目看着一旁坐在椅子上打游戏的范东明,她依稀记得,他扇了她一巴掌,她睁开眼看过的,就是他,当时他满脸的凶神恶煞。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顾宴深救了她吧。
“蓝蓝,你醒了?”秦怀英一直在打瞌睡,刚才突然醒来便看见她睁着眼睛。
她赶紧站起身,把早上煮好的粥倒在碗里,“快,这粥还是热的,你趁热吃点儿啊!”
范东明闻言便看去,赶紧将手机上的游戏给退了,靠了过来,语气生硬地问,“你感觉怎么样了?”
她不想理会他,将脸侧向了另一边。
“怎么?醒来之后看见的人是我,而不是顾宴深,你感觉很失望是不是?”他忍了她和顾宴深之间的破事,见她醒来,抓紧退了游戏,收了手机,本就是想让她高兴的,却不想迎来的却是这样一张脸。
她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秦怀英指了指自己儿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范东明自动过滤掉秦怀英的示意,只往椅子上靠了靠,看着柯蓝那张脸,道,“可惜啊,你叫了一夜顾宴深的名字,却还是没有把他叫回来。”
闻言,柯蓝当即回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死了。”范东明轻笑两声,语气无比轻松,“听巡捕说,今天早上他在重症监护室里,突然心率下降,经过半小时的抢救,人还是没抢救过来,现在,怕是尸体都要移去殡仪馆了。”
他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柯蓝便抽了手上的针,下了床,跌跌撞撞地便跑了出去,然而身体却浑身发软,腿上没一点儿劲,刚出了病房,就没用地摔倒了地上。
她咬着牙,扶着墙重新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然而目光所及之处,那光线越来越暗,头晕,恶心,直到眼前彻底黑了下去,她再次摔倒在了地上。
她两只手的手肘撑着地,紧闭着双眼,眼泪便肆无忌惮地掉下了下来。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秦怀英扶着她的身体,一直在呼唤她的名字,旁边的护士也围了过来。
而她却什么也听不见,独独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好好的,怎么让她跑下床了?”杨华黎认识她的,她之前阑尾炎在这里住过院,是陆主任的好朋友,她朝着办公室里喊,“邹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