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跟他爸坦诚啊,要知道她爸可没有她妈那么开明。他可是个标准的大直男。
不说非常传统吧,但肯定跟应太后是没法比的。
说不定他还会持反对意见, 要知道, 在他的圈子里,可都是些比他还直男还更大男子主义的人。
他们大多很传统。
思想观念基本都是男婚女嫁,男主外女主内。
就算应父再偏爱自己的女儿,也要顾及自己面子的问题。现在他女儿是同性恋的这个事情, 已经在他们小范围里扩散了。
虽然他们当面没说什么,但在背后肯定少不了一通议论。
应父也有着大多数运动员的通病, 比较要面子。
这次他去莫城, 面上是看不出喜怒。但还是憋着一肚子的气。
他就想不明白了, 他的女儿打小就跟那么多男生混在一块玩, 怎么能一个都没看上。
最后还喜欢上一个小姑娘了?
真就离谱。
应太后再熟悉他不过了,在去莫城的路上,他不主动开口说话,她也绝对不说。她知道他可憋着气呢。
一问他,没准就炸了。
直到快到莫城的时候, 他才来了句:“洛樱, 你跟我说实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情了。”
应太后顿了几秒钟后, 才说:“我只能跟你说, 女儿长大了。有她们的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无法干预那么多的。”
“就像你之前说的,打小我们也没有为她做什么。”
“专业是她自己选的,大学是自己考的, 现在读研,开培训班和线下店面,也都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咱们都没有给她什么。她也没有伸手为咱们要。”
应父沉默。
应太后接着说:“我呢,看什么都比较开。这些年,虽然你在外头忙事业,跟女儿的交流比较少,但女儿打心眼里是认可你的。也是崇拜你的。只是你们俩,都不擅长去说这些。”
“趁这次机会,好好沟通交流下。”
“别把你那在球场上的暴脾气用在家人身上,我不吃你那套,你那宝贝女儿,更是不吃。”
想那时,初初为人父母的时候,刚好应父的事业属于上升期。每天都很忙。什么都是应太后自己着手的,那时候的她,都快被整的抑郁了。
后来,随着家里大人的相继离去。
应太后突然豁然开朗。
没有什么比开心地活着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她在应叠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就开始规划她的事业了。
家里最先是开小卖店的,没挣几个大钱,但也攒下了一笔小钱。到后来,说要通铁路。政府补了一些钱下来。
应太后就把那笔钱跟之前攒下来的钱,以及当初从娘家带来的压箱底的钱,一并投了进去,自建了房子。
最后改成了民宿。
当初,她要在镇上建房子应父是不同意的。
他们在城里头是有房子的,离他的球馆也近,很方便。他搞不懂为什么还要回镇上建房子。
不论是从教育还是从交通来看,都没有必要。
应太后看中的是那片土地通了铁路后,未来的发展。
她知道这事跟应父说了也没什么用,反正她自己已经有了规划。
都说妇女可以顶半边天。
熬过了前几年的落寞,在通了铁路后,政府开始发展镇上的旅游业。一时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价值的乡村土地,瞬间增值。
应太后作为最早一批有着发展眼光的创业者,尝到了甜头。
后续一直有其他的居民或者是投资者效仿,都没有应太后的口碑好。
应父因此也慢慢收了性子。
往后老婆说的话,也都放在了心上。
如今在女儿的事情上,应太后也是有自己的说话权。
她为自己所创造的一切,便是她的底气。
也是她为女儿,保留的勇气。
作为妻子,在外应太后得体大方,也会给足够应父面子。主内,她虽没有表现得温柔贤惠。但也把家里料理得舒适整洁。
她热情世俗。
却不俗气。
应叠每一次的成长,都离不开应太后。
她给了应叠足够自由的成长环境,也会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
后来。
有一次母女聊天,说起了应叠小时候的曾用名。
这个曾用名北归都没有听说过,那时候应叠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时刻纠正周围的人不准再叫后,才没有再听到过了。
应叠只要一听到那个曾用名都觉得头皮发麻。
直到现在,她也还是无法接受旁人叫她——
应樱。
从字面上的意思大概可以看出,就是父亲的姓加母亲的名。够偷懒的吧!
但在应叠还没有去少年宫跟那些小伙伴们一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