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的黑帮老大江逾,也没她这么夸张。
“羊羊说是安全起见。”慕星低头仔细看着脚下的台阶,这个月份就怕摔上一跤,“羊羊说最近很不安全的。”
羊羊羊羊,小妹妹声音脆脆地叫着,真让人心碎,软软的化成一汪春水,浮着些生命繁茂的绿萍,抢先一步走在春风前面。
“是,你的羊羊,和江逾一样,成天忙来忙去,不知道图个啥。”
慕星安慰地伸出手牵住她,勾勾小手指,柔柔的力度。
“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慕星把沈沉对她说过的话重复说给乔琅听,“是为了将来不用忍冻挨骂,还有很多很多的轻视。”
乔琅抬头看她,她怯怯笑道:“羊羊说的。”
乔琅不满地皱眉,“这沈沉一天天和你说些什么。”
慕星扁着嘴嘟哝,“就,就,就说些,说些.......很温柔的话呀。”
大概就是一些又甜又软的话,宝贝宝贝地喊着,动不动就把人揽怀里,仗着力气大,最近她老是腰酸,站起来走两步就受不了,沈沉一把把人抱怀里,贴着淡淡香味的白色棉衣,慕星说不出来当时的感受。
“嚯,我们星星好害羞诶。”乔琅酸溜溜的,好像嫁女儿泼水收不回来的老母亲,扭头掬一把辛酸泪,转回来露出一个涩涩的笑容,“星星一会儿想吃什么?姐姐下楼给你买。”
她和沈沉一致认为,外卖绝对不安全,这是俩人难得一次达成共识。
半个月前星星吃了份外卖,是晚上被饿醒,沈沉趁她睡着去了公司加班没在,零食又正好全吃完了,饿得受不了,用手机点了份外卖。
酸nai/水果捞,开门拿东西的时候那穿着黄色制服的外卖员就有点不对劲,鬼鬼祟祟的,一对小眼睛偷偷摸摸往屋里瞟,时不时看两眼慕星,盯着她肚子看。
慕星睡得迷糊,又饿得难受,倒也没多想,道了谢关上门,后知后觉发觉不对劲,那时候吃了一半,肚子好疼。
额头上渗出汗水,冷汗也跟着一阵一阵往外冒,后背发凉,痛觉集中在肚子上,小腹靠上一点的位置。
一路扶着墙按了铃,很幸运的是,医生那天晚上就睡隔壁,守着她就怕有点什么特殊情况,加上发觉有问题后恶心得吐了很久,还是饿,饿得想哭,也疼得想哭。
医生来的时候小姑娘缩在床脚,弓着背哭得稀里哗啦,一副梨花带雨景象,手里攥着手机,正和匆忙赶回来的沈沉通着话。
医生一边给她处理,一边听到沈沉那声音,又慌又忙,比慕星本人还要着急,裹在汽车疾驰的风声里,飙车似的十分钟到了医院。
听说第二天交了罚款,是一笔可怕的大数目。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被吓了一大跳,养了几天什么事都没有,但最后分析下来依旧是恶意投毒,再晚一点大人小孩都得出事。
那段时间沈沉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对着星星,其余时间一整张脸漆黑,看谁都是一副杀人模样。
揪出了嫌疑人,是个老实一辈子的打工小伙,家里老婆得了ru腺癌,差二十几万治病,没钱,死了。
他和老婆从小青梅竹马相依为命,一时间怒气上头,报复社会,一选选到慕星,和老婆同医院。
只不过他老婆住一楼走廊,慕星住第十楼豪华病房,是个有钱人,和他们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说不清楚嫉妒还是愤恨,事情这样的走向,乍一听起来合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问题。
放在慕星身上就更有问题,沈沉仇家众多,每一个都心狠手辣值得怀疑。
这之后慕星再没点过外卖,病房里零食水果常备,沈沉架了张小床天天守着,蘑菇似的长在了屋子里。
至于工作还有合同什么的,爱签不签,要签得自己拿医院来等在门口,叫保镖送进来,视频着,签了赶紧走。
乔琅想起沈沉这段时间的表现,其实偷偷的还是有一点满意。
星星被她当成宝贝捧在手心,虽然是应该的,但是还是很让人满意。
第一次和羊羊分别较远,慕星有一点失落,深深藏在心里,强自笑着和乔琅说:“吃什么都可以的。”
想吃小蛋糕,想吃巧克力的小蛋糕。
上次散步路过蛋糕店,透过橱窗看到好多小蛋糕,nai油的草莓的,巧克力的是个黑色的卷毛小羊羊,慕星好喜欢小羊羊。
羊羊说过要去学来做给她吃,都已经在甜品店报了名,投了好大一笔钱,这个大龄学徒他们不收也得收,结果会议忽然提前,所有的甜蜜计划都不得不往后推。
慕星一直安慰她说没关系,可是自己心里也很难过。
乔琅听不到她的心声,没办法满足她隐秘的渴望,晚上吃的是家常菜,鱼香rou/丝还是宫保鸡丁,不辣,和小蛋糕比起来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情绪低落,慕星蔫蔫地扒了两口吃不下,捂着嘴跑洗手间里吐了大半天,最后菜也凉了,还被正好过来看望她的水萦鱼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