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定安县君坐在那,听着周围人的欢呼声,想不到太子妃竟然会喜欢看马球。
马球凶悍危险,稍有不慎摔下马来就会出事。雍州那边山陡路险,很少有如此大片的空地能留出来做马球场,供人消遣玩乐。
定安县君不喜欢这样危险的运动,可是太子妃喜欢,碍着太子妃的面子她也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周围的贵族女眷不少,马球打得好总能引起一些女眷的注意,抛花送礼物之类的,长得好看的没准还能做某些贵妇人的入幕之宾。
定安县君坐在那,感觉周围视线时不时瞥过来,又像是匆匆挪开。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太子妃招了招手,便有婢女将定安县君面前的小桌挪了过去,随即更多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定安县君犹豫了下,坐了过去。
太子妃以袖掩唇,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眼神,只有定安县君在那对着一群女眷们的注视如坐针毡。
众人皆知太子妃对马球颇有所好,挑日子扎堆来马球场,只求和太子妃有一面之缘,能说上几句话吹几句耳边风就好,没准太子妃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转头在太子或是帝后面前提一嘴,全家得道鸡犬升天。
不过他们也就是想想,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边上坐了个定安县君呢。
有几个旁枝的小郡主蠢蠢欲动,又不敢上前。她们虽然承了郡主的衔儿,却是圣人为了安抚帝京旧贵们赐的,对方虽然只是县君,见了面还得跟她行礼,可到底是帝京的红人,能被皇后三番五次提起来,还得了太子妃的青眼。被皇后看中了的人,保不齐就进了二皇子还是三皇子的门。
“你瞧瞧,周围都是觊觎你这座位的人。”太子妃气定神闲,“可到底是你坐在这位置上,他们就是再想,只要你稳稳当当坐着,就拿你没办法。”
定安县君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太子妃说的是。”
“但是啊……”太子妃把碗盏一搁,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高头大马固然威风,有时候却因为视线阻碍没看清底下的路,一时失手摔下马来,缺胳膊少腿也是常有的事。”她说话间指着马球场上的人,正有个选手跌下马被众人围着查看伤势。
定安县君把这话在心里琢磨了三四遍,大约是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她给太子妃看路呢!
她显出为难的神色,“是我愚钝,怕做不到太子妃满意。”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只喊你来吗?”
定安县君摇头。
太子妃勾唇,“你怕是不知道,皇后曾经有意让二皇子与你结亲,现在也没断了念想呢。”
定安县君愣在原地,她倒是听说了些,但是皇后曾经召她入宫见面她给拒绝了,本以为就此算是得罪了皇后,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看她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太子妃甚是满意:“不过二皇子府后院那个小娘子可不是吃素的。她比你聪明,但是出身不好,除非祖坟冒青烟,不然这辈子是没法坐上正室的位置了。”
定安县君听得心惊rou跳,“太子妃误会了,我没有要做二皇子妃的想法。”
听她推辞,太子妃挑挑眉,倒也不意外,“那你是看上镇北侯了?”
她没否认,太子妃先嗤笑一声,“还挺敢想的,谁不知道如今镇北侯惧内。”
“太子妃要我如何做?”定安县君怯怯道。
她松口退步,并不是真的对二皇子还是镇北侯有什么年头,只是知道即便这次推辞了,下一次太子妃也会想方设法让她做事。比起还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不如趁着人多的时候先口头应承着。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给你父亲修书一封。”
定安县君略蹙眉:“太子妃有所不知,我送往雍州的书信大多没有回音,多半是被截下来了,哪来的能耐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按着我的意思写就行,至于送信,肯定不从你手上走。”太子妃拨弄着指甲,是凤仙花新染上的颜色。
定安县君默不作声,太子妃提到许娉婷的时候她微微愕然了一下,是许娉婷给她与太子妃面见的机会,她和许娉婷互相搭桥引线,太子妃倒是不想再用她的意思?
她视线放在马球场上,脑子里想着别的。
她知道许娉婷来接近她就是有所求,按太子妃这么说,没准她就是知道了皇后的动向,赶着来摸她的底细,又借着她巴结上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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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玥发了几天汗,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
但是谢易陪着她悟了这些日子的汤婆子,一冷一热的,柳玥身体大好了,谢易倒是头晕眼花起来。
还好他身体底子好,只是脑袋有些昏沉,吃了两帖药,也没烧起来。
鹊鹊端着药进去,还想看看侯爷醒了没,正在探头探脑时候,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手里的碗都端不稳。
谢易眼疾手快托住盘子,“看什么呢?”
“侯爷怎么已经起了?夫人说已经托人替您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