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眼睛一闭,悄悄侧身面朝内直接睡觉。
室长在让人窒息的沉默中也渐渐缓过来,虽然换个角度想想,也能理解真恩和小美的无视,可再是老实人,这会儿也忍不住心有不满。
等到真恩和小美收拾停当彻底安静下来,室长还在翻来覆去地独自委屈,心想自己明明也没怎么得罪她们俩啊,虽然当时她是站在了安琪这边,可她说的也是事实,不是瞎编乱造。
追根究底,还是真恩提的那个活动太怪了,对安琪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还不兴让人反驳了?
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屈,特别是真恩跟小美回来后的态度,把她当空气一样,亏得她还在真心实意地担心两人的安全问题。
如此一憋闷,室长就更睡不着了,控制不住地在脑袋里一遍遍自己跟自己吵架,预想着明天如果真恩跟小美还这个态度对她她要如何如何,如果她们俩跟她吵架了,她又要如何如何。
不知不觉间,夜就深了。
室长想得累了,渐渐也生出困意。
翻了个身,面朝外,一双眼睛迷迷瞪瞪间不知道捕捉到了什么动态的存在,室长下意识将眼睛努力掀开一条缝定睛看过去。
霎时间,室长整个人仿佛被无数冰锥死死钉在了床上,整个人失去了对眼耳口鼻的控制力,连通呼吸都像是被冻住了。
——就在她眼前,就在对面床位上,从上铺蜿蜒披散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小美是短发,真恩也是乖乖头,哪里来的长发?
刚才乍然一看,室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那长发还在蠕动,还在变长!
不知是不是错觉,室长发现整个宿舍里的空气都在迅速变冷。
不过转眼的功夫,她自己喷洒出来的空气就变成了只有寒冷冬天里才会有的白雾。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注视,那头迅速长长的头发改变了方向,横向着一点点一点点往室长的床位方向蔓延了过来。
室长:“!!!”
此时此刻,室长的内心只有两个字疯狂刷屏: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吱嘎——
睡在她上铺的苏晚晚睡梦中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了床沿上,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在金属的护栏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这道声音传进室长耳朵里,让她瞬间一个激灵,整个人浑身一轻,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清醒感。眸光颤动间,眼前一花,视线中一切的诡异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室长轻轻眨动眼睑,又惧又怕又困惑地勉强克制着浑身的哆嗦定睛再看,对面一切如常,根本没什么自己长长的黑头发。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是迷迷糊糊做了个噩梦?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室长又不敢亲自下床摸到对面去确认,只能胡乱自我安慰着这都是梦,不是真实的,用力闭上眼睛缩进被窝里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苏晚晚听着起床闹钟爬下梯子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就发现室长今天有些不对劲,或者说,整个宿舍的气氛都不太对劲。
平时她们这间宿舍里起得最早的必定是室长,等室长洗漱完回来看会儿书还会热心地叫醒其他人。可今天室长却睡得死沉死沉的,对面两张床上的真恩和小美也毫无动静。
如果不是看见外面天光大亮,苏晚晚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时间了。
室长的呼吸有些粗重,看起来睡得并不怎么舒服,苏晚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弯腰轻轻晃了晃她:“室长,室长?该起床了。”
室长惊醒过来,浑身一震,下意识往里侧退,等睁开眼看见是苏晚晚她才松了口气,揉着眼睛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睡过头了,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怎么这个时间点了,谢谢你啊安琪,我都睡过头了。”
两人结伴起床洗漱,从洗手间出来时发现真恩和小美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苏晚晚说:“要喊她们两个一声吗?”
虽说闹了矛盾,可也不至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谁知平时老好人的室长却是脸色一变,慌忙拉着她就闷头往外走,边走边说:“别,还是别打扰人家了,时间还早呢。”
时间怎么就早了?
一头雾水地被她拽着出了宿舍,回头看了看房门,再看看着急离开的室长,苏晚晚到底没再说什么。
一直到离开了宿舍楼,室长才松了口气,动静大得让苏晚晚侧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室长还跟那两个人闹了一回?或者说室长还在介意昨晚真恩她们把她当空气忽视的事?
面对苏晚晚困惑的眼神,室长犹疑片刻,还是选择了把昨天夜里自己看见的诡异情况说了出来:“当时我被吓坏了,只能安慰自己是做了个噩梦,可睡没睡着我还能不知道吗?回想起来,我觉得从昨晚她们两个回来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她犹犹豫豫地说:“安琪,你说,她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去了废弃画室或者一号楼?”
苏晚晚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