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耀反复踱步,这样的等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赵东屿的手机屏幕成为黑夜里唯一的光源。
他从一堆信息中抬起眸子,烦躁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派人前往汪荃茹的住所查看过,没有发现人影踪迹。
他也打探到了汪荃茹的手机号码,已呈关机状态。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何羽茜和汪荃茹两人均为失联状态,要么是他俩同时遭遇危险,要么就是汪荃茹对何羽茜做了什么。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赵东屿无法承受的。
他必须尽快找到她!——昏暗的灯光中,何羽茜迷蒙醒来。
头还是晕乎乎的,她揉了揉太阳xue,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认真地环顾四周。
她躺在一张简易的弹簧床上,床垫很薄,背脊硌得生疼。
这是一间很小很简陋的屋子,没有窗户,除了一张床、一张床头柜,再没有别的家具。
何羽茜赤脚下床,发现房门从外头锁住。
侧耳倾听,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不规律的脚步声,嘈杂的环境里还隐约有“呼哧呼哧”的声响,像是大型排风扇发出来的。
钥匙插进门锁,房门“咔嚓”打开。
何羽茜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握拳藏在身后。
不出意料,进来的是汪荃茹。
“喝点水吧。”
汪荃茹将一个装有茶水和茶点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听上去竟然有一点温柔。
这人莫不是Jing神有毛病吧?
何羽茜警惕地盯着他,又向墙根靠了靠。
“这是什么地方?
你要干什么?”
何羽茜问。
汪荃茹弯腰坐在了床沿,一只扭曲的残腿靠在边上,这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可笑的蛤蟆。
他伸手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何羽茜坐下。
但何羽茜像一尊僵硬的雕塑,直挺挺地立在墙角,眼神里流露出的紧张一览无余。
汪荃茹笑了:
“何小姐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这里到底是哪里?
你又是谁?”
何羽茜反复而坚持地问道。
“这里啊……”
汪荃茹英俊的脸庞被灯光照得晦涩不明,嘴角却流露出一个轻快到诡异的微笑,“这里是地狱的入口,我就是地狱的使者”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何羽茜强忍着朝他翻白眼的冲动,但手心仍然沁出一片细密的汗水。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汪荃茹接通电话,皱着眉头走出去,反锁上屋门。
何羽茜腿部酸软地瘫倒在地上,她的口很渴,但却不敢去喝床头柜上汪荃茹送来的茶水。
周遭静得可怖,隐约能够听到遥远空气中传来的“呼哧呼哧”的声响。
何羽茜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带,缓缓闭上了眼睛。——何羽茜失踪的第三天。
谭耀、张潇晓、潘晓亮围坐在珑府的客厅,三人俱是目光忧虑地望着同一方向。
目光交汇处,赵东屿眼底发青地低着头。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支棱着,下巴上的胡茬疯狂肆意地生长,身上的衣服也是好几天没换了,全身上下散发出“我很不爽、闲人勿近”的讯号。
警方在第二天深夜终于立案,但到目前没有传来任何有利消息。
“你们说,何羽茜的失踪会不会和纹身组织有关?”
谭耀双手交叉发问。
张潇晓疑惑地重复了句:
“纹身组织?”
何羽茜并没有和她提过这个,这些天她没有心思吃饭,没有心思睡觉,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大圈。
潘晓亮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
这时候赵东屿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null”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赵东屿直觉那是何羽茜打来的。
“喂。”
赵东屿接听电话,声音颤抖。
“喂。”
何羽茜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柔软的语调抚慰了所有不安情绪。
只要她还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给我的手表可以打电话。”
何羽茜的声音很轻,应该是怕被人听到。
“茜茜。”
赵东屿努力平复心情,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显得正常,“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好像被囚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
门被反锁了,外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黑漆漆的没有灯。”
何羽茜尽量详细地描述着。
“对了,我好像听到远远的地方传来大型排风扇‘呼哧呼哧’的那种声音。”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晕倒之前,是在什么地方?”
赵东屿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