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会做菜了?”
何羽茜忍不住戏谑地问道, 光看那餐盘里的菜肴,光泽可口的成色, 香气扑鼻的味道,就不可能是他做的。
更何况,厨房里一点油烟味儿都闻不到。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赵东屿笑着说,语气亲密的仿佛五年时光根本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好朋友……
何羽茜怔愣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东子,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拉出餐椅,何羽茜扶着桌沿坐了下来,拐杖摆在侧边桌椅的夹缝里。
赵东屿将汤勺递给何羽茜,自己在她的对面坐下。
“你先说,我听着。”
赵东屿凝视着对面的人儿,表情平静而又认真。
在一起后,她很少叫自己东子,一般都会略带撒娇地唤他赵东东。
何羽茜其实也没想好要如何开口,磕磕绊绊地说道:
“那个……
信我收到了。”
“嗯。”
“五年前,你的经纪人来找过我……
那时候你刚出道,她就觉得我们不合适。”
何羽茜清清浅浅地说着,赵东屿双手交叉握住安静聆听。
“那天是圣诞夜,本来我们约定要去中央大街看烟火的,可是你因为剧组有应酬回来得很晚,我在等你的时候又想到顾炎和我说的那些话……
我很生气,你回来后我们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大吵一架,我特委屈,便收拾行李出门了。”
窗外淅沥淅沥下起小雨,何羽茜的眼眶晕染上shi气。
“当时我只是赌气,我从没想过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让我再也没有办法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却一直蒙在鼓里……”
赵东屿急切地说。
“不,你先听我说完。”
何羽茜声音哽咽。
“当时汽车碾压上身体的时候,我曾有过几秒绝望的思考——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你了,生离死别的那种。
当我从病床上残喘醒来,我还有过短暂的庆幸,庆幸自己福大命大,直到我看到了空荡荡的裤腿……”
“你没经历过可能不了解那种心情,我当场疯了一样地尖叫了出来,比看恐怖片儿还带劲。
我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拒绝任何进食,拒绝任何问候,我爸妈还担心我是不是得了自闭症。”
“当我终于能够认清现实,幻肢痛开始让我彻夜难眠。
被救的那个孩子的父母来到我的病床前,提出他们在法国有认识的医学博士,正在做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可以有效抑制大脑皮质功能重组的程度,我考虑了再三决定去试一试。”
“为什么……
事发当时不告诉我?”
赵东屿再次打断她的话,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玻璃映衬出的她的倒影,语气沉痛地发问。
“为什么……”
何羽茜苦笑着咀嚼这三个字,嘴角流露出苦涩的意味:
“因为你是赵东屿啊,风头无两的赵东屿,光芒闪耀的赵东屿,风流倜傥的赵东屿……
也是我一个瘸女人,根本无法匹配的赵东屿。”
“何羽茜!”
赵东屿生气的喊出声,他气她怎么能够这样说自己,这样妄自菲薄。
“难道我说错了吗?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能够稍许坦然地接受别人对我的这个称呼了,当别人再用怜悯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也不会难受到想要撞墙自残了,你知道的,我内心还算强大,但却远远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再见到你的程度。”
“五年前,我就反复叮嘱父母朋友,一定不能告诉你任何关于我的行踪。”
“何叔叔后来告诉我,说你是和郑泽楷一起出国的,我还以为你是和他……”
赵东屿懊恼不已,如果不是自己误解得太深,以为何羽茜是因为和自己分手而选择和郑泽楷相伴出国,他或许会更早接近事情的真相。
“郑泽楷正好考上了法国学校的研究生,我和他一起乘的飞机。
也多亏了他,在法国疗养的那段日子里,他帮了我很多。”
赵东屿沉默不语。
客厅的吊灯橙黄色的光将他的半边侧脸打得透亮,而另外半边则笼上了Yin影,晦涩难辨。
“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会去法国找郑泽楷,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何羽茜继续说道:
“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生,所以……”
不等何羽茜说完,不给她盖棺定论的机会,赵东屿抢先一步说道:
“所以,做我的战友。”
“诶?”
何羽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如果暂时无法做我的恋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