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额头上,眯起眼看着正蹲在草地上看花的许墨。
许教授,你要不到屋里坐坐?在这儿不晒吗?
许墨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他指着地上,抬头看连颐,眼睛因为微笑变得弯弯的: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连颐以为许墨是在询问她,她蹲下来,看着那丛密密麻麻的小花朵,白色花瓣里染着些许淡紫色,像是百合花也像是牵牛花,她对植物的无知让她陷入了沉默。
这是曼陀罗。许墨点了点花瓣:曼陀罗有镇痛和麻醉的药效,里面含有东莨菪碱有明显的镇静作用。印第安雅基族女人在临盆前喝曼陀罗茶,以减轻分娩时的痛苦;印第安人在做接骨手术时,会用曼陀罗给患者麻醉。
连颐恍然大悟:哦!那以后我练舞受伤了直接吃它就可以了呗?哈哈。
许墨摇头,淡淡地笑着:这可不能直接吃,需要经过提炼后的物质才能用于制药,且需要注意服用剂量。曼陀罗全株有毒,以种子毒性最强,嫩叶次之。一般在食后半小时左右出现症状,轻则痉挛、发热,重则昏迷甚至死亡。
她顿时后退半步,咂舌道:这么毒,那为什么会有人要吃它?图什么?
因为它有催情作用。许墨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在公元前2500年,玛雅人在尤卡坦半岛,也就是现在的墨西哥坎昆一带,利用它来提升爱情魅力,为增加性欲而吸食曼陀罗;秘鲁人也会将它浸渍在玉米啤酒里,甚至称之为迷幻药,同样也是为了增加情欲感受。
不愧是周棋洛,院子里种的东西也多少跟性有点关系。连颐也急忙跟着站起来,她捂着鼻子:完了,我们刚刚闻了这么久不会中毒吧?
没事,曼陀罗只要不是放在室内,对人体产生毒性的可能都不大。他环顾四周:估计园林设计公司也是从国外进口植株,没有注意到这些。不用怕,没事的,我也是职业病发作而已。
这家门口的花,连颐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注意到是什么,更遑论是否有毒。许墨进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这种花的毒性和作用解释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他又更往花丛深处走远一些,连颐刚想把他喊回来。草地上的灌溉喷头突然射出粗重的水柱,她马上反应过来,跑到了人行道上。许墨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倒也不慌张,大长腿迈开两三步就走出来,只是他身上不可避免地被大范围浇灌的水滋了一身,衣服都湿透了。
连颐赶紧从不远处的晾晒架抽出一条床单,打算给许墨围上。她刚转过头,眉毛不自觉地上挑。
Wow她惊叹。
浇灌喷头喷溅出的水像一片雾蒙蒙的背景墙,阳光透过,留下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许墨正在用手向后梳理被打湿的头发,他一手拿着布满水珠的眼镜,一手抹掉脸上模糊了视线的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上的白衬衣因为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胸前的凸起、宽厚的肩膀以及紧致结实的腹部肌肉,此时看得一清二楚。
许墨抬起头,不知是背着光,还是因为眼镜摘下来的原因,他看着连颐的眼镜是微微眯起来的,他张嘴轻喘,沾满水的双唇晶莹得像水晶,水一滴一滴从他下巴滑落到胸前。
手中的床单被揪成团,连颐看着眼前的许墨,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毁坏了美好的一幕。她终于明白男生为什么喜欢看女人的湿身诱惑,谁不喜欢?这谁顶得住啊?!
她咽咽喉头,把床单递给许墨:来擦擦吧,小心着凉对不起,我忘了提醒你,绿化带里有自动浇灌系统,每隔几个小时都会自动浇花,而且最近好像有点坏了,提示音也没有直接就开喷你没事吧?
反正连颐也不后悔没提醒,至少能欣赏到这光景。
摘下眼镜的许墨显得格外清秀,他的嘴角弯得很好看。他接过床单,在脸上稍微按了按。刚刚补充了水分的肌肤在自然光下更吹弹可破,白净得像个女孩子一样。
不要紧,是我赏花太入神。
连颐才回过神,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入户门,邀请许墨入内,趁他换鞋的空隙,她急忙走进屋里: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一套新衣服给你换。周棋洛平时上网买很多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呢,不知道合不合适你,我回头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屋里的快递一般都堆放在酒柜旁边的置物架上,连颐踮着脚怎么也拿不到,抓了几次也只能抓到快递包裹的边角。
我来吧。许墨站在她身后,手臂越过她头顶,取下来好大一个包裹。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托着包裹的底部,以免砸到连颐的头上。
噢!谢谢!连颐缩了缩脖子,看到快递已经在许墨手上,她扭过头来道谢,正巧碰上他的视线。
这距离近得暧昧又尴尬,她甚至都能听到许墨的呼吸声。
呃你要不先洗个热水澡再换衣服?我这就给你放热水!连颐找了个借口,忙逃离眼前情欲氛围逐渐浓郁的场景,再这样下去,她又要假装后悔做一些她压根不会后悔的事了。
许墨还是拒绝了连颐的好意,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