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原本想,如果抢不到枪,她就从扶梯摔下去,没想到现在躺在下面的人是晏随。她丢了枪,往后仰倒在地上,腹部的痛感如此强烈,这次,女儿真的会死吧。
晏丛德一步一步走到晏随跟前,他跪下,抱起晏随的头,红了眼眶,无边的愤怒和悲伤占满了他的心。晏随是他的独子,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他的希望,晏家的希望。
门口一帮人乱作一团,几个保镖上前抬起晏随的身体,晏丛德站起身,向上走,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了跪在江璟身边的江父江母。他打算将他们全部分尸喂狗。
晏先生!
门口传来一声高呼。
王秘书顾不得高跟鞋的桎梏,飞快地跑上楼,她张开双臂护在江家三人身前。刚才她看见晏随带着枪伤被抬出去,生死不明,她险些失控,现在只能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哽咽着:刚才两声枪响惊扰了附近的居民,外面有人出来围观了,您您尽快撤离吧,我来处理这里。别再开枪了葡萄牙持枪伤人是重罪,我们该尽快离开这里,再说,晏随他在等您,我知道一家保密性好医术最顶级的私人医院,晏随他需要您
晏先生
她缓缓伸出手掌,咬紧牙关,极力张着眼睛,同晏丛德冷漠狠厉的双眼对视,浑身大汗淋漓。
晏丛德眉峰稍沉,虚了虚眼睛,把这几个人带上,一起走。
他交出枪,王秘书握住枪,手臂被这把枪沉沉压下去,垂下的时候还无法遏制住抖动不止。
晏丛德的人把江父江母押上了车,André抱着江璟上了另一辆车,王秘书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载着江璟走了反方向,孕妇腿间流血是什么意思他明白,他从小在里斯本长大,熟知里斯本的大街小巷,知道该把人送到什么医院。
王秘书握着枪,安抚性看了一眼江父江母,回过头跟晏丛德解释:晏随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这个孩子,孩子没有了,他会伤心
晏从德打开车门,晏家不需要你这样的秘书,你不用在晏随身边待了,滚下去。
王秘书迅速看了看一边毫无血色的晏随,他的情况拖不得,现在不是争执一些无用事情的时候,她选择闭上嘴,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
她回到别墅,将吓得神志不清的保姆处理好,等不及别人动手,脱下鞋子现场的血迹都擦了个干净,离开前,确定没有邻居报警,将别墅落上了锁。
晏随的情况很差,严重的枪伤,不能在一般的医院治疗,王秘书进别墅前就跟司机叮嘱过医院的地址,车朝着目的地开,越开越远离郊区,偏偏遇上了早高峰,行车慢了很多。
晏随斜倚在晏丛德怀里,他抱住自己独子,不时试探他的呼吸和脉搏,气息和脉搏都很微弱,保镖已经给他做了止血措施,但是效果还是不佳,血把缠上去的衬衣全部浸shi,他的胸前鲜红一片,刺眼无比。
晏丛德听见江父江母互相安慰的声音,恨不得立刻把他们丢下去,让车碾死。
他一路忍住怒火和施暴欲,到了医院,亲眼看着晏随被送进手术室,肩膀一沉,语气冷而狠绝,把江家夫妇带到公寓去,他们的好女儿会来要人。晏随躺在里面不能吃饭,他们也不用吃。晏随要是死了,就杀了,喂狗。
江父江母在车里被人看管着,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心中有畏惧,但更加忧心江璟的安全。得了命令,他们很快被送回公寓,关了起来,切断了和外界一切联系。
江璟被送到一家离晏随很远的医院。被抱进医院时,她隐隐约约醒了过来,不见自己的父母,心灰意冷,送进急诊室之前,再次昏了过去。
André坐在诊断室外等着,他是没想到自己这两天会摊上这么多烂事。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有护士出来告知他情况:这位女士的宝宝暂时还安全,她流失了很多血,需要住院持续治疗,需要大量休息,保持心情平静。
André走进诊疗室,等医生走了,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江璟,问护士:她什么能醒过来?
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先生。
不要让她醒过来,麻烦给她注射药物,延迟她醒来的时间。
护士诧异,先生,这是违法的,你没有权利这么要求哦!不!
André将枪抵在护士的腰间,你想办法,让她继续睡,女士,我的要求是否清楚?
护士惊恐,被迫给江璟注射了什么药物,她正要离开房间时,André叫住她,盯着她胸前的铭牌,含着警告的意味:我会记得你,Maria Henrique女士。
护士震惊地张着嘴,被他推出了病房。
王秘书赶到江璟所在的医院时,已经临近中午,她在路上买了餐食,带给André。晏随那边,她这边的人都不能靠近,暂时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她眼睁睁看着晏随和江璟一直走到这个地步,感喟万千。现在她只能相信,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给江璟注射的药物药效温和,只能维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