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随自己随便用淋浴冲了冲,给江璟放了一浴缸热水,让她在里面泡着,不过不允许她泡太久,他觉得差不多了,就拉她起来,稳住她的身体给她擦水,找来稍微厚一点的睡裙和弹性好的内裤帮忙穿上,事无巨细,仿佛江璟的事情他都想管。
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还不高兴。他凑过去嗅她新鲜的香气。体温烘出的香气暖暖的,很是迷人。
江璟在沙发上坐下,你答应我什么了。
答应给你想要的尊重。
你还没有打电话给他们。她双手握在一起,稍显不安,你没通知那些人别跟着我了,你在骗我。
我马上就跟他们说。晏随揉揉她皱起来的眉心,孕妇不能心情不好,放宽心。
江璟将信将疑望着他,嗯。
晏随见她还有疑虑,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他们的对话江璟一字不差听全了,听晏随的意思,他确实让人别在跟着自己了,江璟放心了好些。
这下高兴了?你出门去哪我都送你,在公司就别出去了,安全一些。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谁会让我危险?江璟轻扬着下巴,任由晏随的手在自己脸上摸蹭。
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有嫌疑。
晏随拍拍她的肩,起身去了厨房,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新鲜的蓝莓,洗了半盒,预备给江璟吃,做事情的时候,嘴角是带着一点点微笑的。
江璟默默坐着,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再等几天,等她确认好没有人再跟着她,她就去做手术,一切也该结束了。没有孩子就没有纽带,她不会和晏随在一起,他们马上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江璟格外留意路上的动静,她不动声色地检查着自己的四周,眼神一遍一遍扫过街道和人群,她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没有人再暗中窥视她,但她选择相信晏随这一次,就一次。她不得不信。
最近都在忙什么,不用出差吧?晏随看出她的谨慎,同她闲聊起工作。
最近不太忙,上一个项目结尾了,做一些简单的翻译。出差的话,也不会派我去的。
嗯,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是更喜欢当老师,还是在外面工作。当时我爸那么安排,你不一定完全喜欢?
江璟淡笑:在外面工作吧,有时候会觉得,当老师太枯燥。不过其实都可以。
晏随捏着她的手若有所思,等我们回国了,你可以重新规划自己,我都可以帮你。
江璟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晏随咬了咬牙,搓着手心的手。
他把江璟送进门,放她进去之前,提醒她脖子上有吻痕,如果有重要场合可以围上他放在她包包里的丝巾。
江璟当即拿出来戴上,笑着跟他说再见。
晏随回到家里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人在做体力劳动时思维最为镇定,晏随迅速冷静下来,江璟的心理状态还不稳定,哄哄她高兴可以,但是她的安全不是儿戏。晏随转头重新下了指令,这一次全都派外国人,上午下午换两次人,只要远远看着就可以。
挂掉电话,他立刻又拨给了王秘书,帮我找个会监听手机的,江璟她突然答应要和我结婚,我想知道她平时都和什么人联系,昨天早上她为什么要跑,光是害怕不至于那样。
王秘书迟疑着答应,劝了一句:晏随,江小姐知道了会伤心的。
她不会知道。就像我在她以前的公寓装监控,在国内看了她几个月,没有人告诉她,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次只是意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去办就是了。
好。
找到了就让他后半夜在楼下等着,我会把手机给他带下去,要确保找一个能在天亮之前把手机还回来的,江璟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我明白。
王秘书接下了这个任务,她也只能静静看着事情发展。
晚些时候,晏随又去接江璟回来,这次他们没直接回家,晏随提出在周围逛一逛,他晚上在外面的餐厅订了位置,到了时间再去。
江璟答应了,面对晏随的时候,取下了丝巾,两个人走到一处公园,江璟疲累,在椅子上坐下,晏随去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里买了两个新鲜出炉的蛋挞,都给了江璟。
好吃吗?晏随胳膊撑在大腿上,侧脸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眼神空泛地望向未知处。
江璟眨了一下眼皮,很甜。
不喜欢甜的?我去给你买瓶水漱漱口。
江璟拉住晏随的肩膀,不用了,很久没吃甜食了,偶尔吃一次,觉得很好。
蛋挞是葡萄牙最著名的经典甜点,香甜可口,甜而不腻,江璟刚到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很喜欢吃,几年后再来里斯本,却一次也没买过。
你尝尝吧,还不错,我吃不下两个,扔了浪费。她用纸巾擦擦嘴,看向晏随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晏随靠过去,就这她递过来的姿势,咬了一大口,缓慢地咀嚼,酥脆的蛋挞皮掉到嘴角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