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刚刚走出这一片别墅区,就碰到了着急赶来的医生,夜里看不清楚,他多看了几眼才敢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看她的样子基本也可以猜到遭遇了什么,好说歹说才把她请上了车,给她简单处理了伤口,江璟举着包着纱布的手。
麻烦你了,谢谢
医生叹了口气,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江璟一眼,下车接完电话,坐回驾驶室:我只能把江小姐送到能打车的地方,晏家那边催我赶紧去,情况不太好。
江璟看着前方,咬住嘴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浅浅点了点头。
还是不问的好,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多嘴干什么呢。
江璟一身落魄样子,回到江家,向父母坦白了一切,肩膀上的担子骤然轻了,她拦住想去晏家理论的江爸,说一切都会好的,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江璟睡下了,江家主卧的灯却亮了一夜,二位老人一夜都没合眼,后悔当时同意女儿嫁给晏丛德他们只是考虑,找个年纪大一些的更体谅人会疼她,江璟被他们自小娇养,嫁出去也不能吃苦。
没想到嫁进了龙潭虎xue了。
昨夜晏家乱作一团,当晏承光到了晏家的别墅,晏随已经挨满了二十鞭。他后背和前胸皮开rou绽,剧烈的疼痛从四面八方侵袭大脑,他低着头,还保持着跪姿,脊背笔挺,双拳紧握。
晏承光一进门晏丛德便让开了位置,请老爷子上座。晏承光略过众人拥护,走到晏随面前,抬起拐杖狠狠敲在他的胯骨上。
呃
紧实的木棍敲在骨头皮rou上,铁人也难扛,晏随的身体歪着,一只手拄在地毯上。
连你老子的女人也敢睡,该打!我说你怎么不喜欢赵倾妍,是不是早就对那个江璟动了歪心思!
晏随艰难动了动喉咙:是见赵倾妍以前,就睡过了
晏承光气得胡子乱颤,抬手又给了他一拐杖,这次打在后腰上,晏随趴下,双臂撑着身体,腰间疼痛无比,喘息不停。
晏丛德走上前扶着自己的老父亲,提醒道:晏随说他,爱那个女人
爱!他懂什么是爱,再给我抽他五鞭子,不,把他抽醒为止!
一边的管家拿着鞭子的手软了,他替晏随求情:少爷他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再打该晕过去了。
不打他记不住教训,我看他就是很久不挨打,才敢乱来,打,别把疤留到明显的地方,他还要出去见人。
晏承光坐到他正前方,双手拄着拐棍,怒视着这个不争气的继承人。
晏随一点一点撑起腰,看着晏承光,解着自己的扣子,衣服碎屑粘黏到了破开的皮rou里,他一把将残布从身上撕扯下来的瞬间,俊朗的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
很疼。
有人说Jing神上的折磨更可怕,但晏随从来不这么认为,那是有人没尝过晏家祖传的rou体折磨。在这个书房里,无数在棍打鞭抽下,能将一个傲骨铮铮的青年打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跪地求饶,手指都抬不起来。
晏家上一个这么挨罚的人是他的小叔,腿都被打折了,和晏家断绝了关系。晏随在想他的下场又是什么,断手还是断脚,断命不至于,他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晏家光荣的继承人。
我想请爸跟江璟离婚我要娶她。
挨打总要有个好由头,不然施暴者会忘了自己为何而打,那他的打也算白挨了。
你们看看,他到现在还在异想天开,想娶他爸娶过的女人!简直不把晏家的尊严放在眼里,给我打!
管家咬紧牙关,走上前,闭上眼,照着晏随的肩膀狠抽了实心的一鞭子。
啪
紧接着是第二鞭。
啪
第三鞭。
啪
第四鞭。
晏随忍耐的痛呼夹杂着鞭子劈开空气的爆裂声,让闻者心惊rou跳。
晏随已经过了那个害怕每一鞭子落下的阶段,疼痛虽然难以忍受,但是却可以适应,他惊人的忍痛力自小就被培养。
只是人在陷入爱情之后,人的情绪会变得软弱,他脑子里原本该什么也没有,只存在真实而深刻的疼痛感,但是此刻他的血是热的,他想到了江璟。
希望她今天回家能睡一个好觉。
他要娶她,听她叫自己老公,陪着她怀宝宝,他们会离开这里,安一个新家。
明天他就想见她,不知道能不能
想象太过美好,衬托得此刻的处境更加艰难。晏随这辈子第一次想求饶,他不想残废,他想要自己完整健康地拥有江璟。
所有人都能看出晏随的脸色开始灰白,血气方刚的年纪,唇上却一点血色也没有。
但是没有人叫停,直到晏随倒下,最后一鞭还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侧腰,那个地方被重复鞭打过,都是血痕。
他的脸贴着地毯的瞬间,他在心里骂自己懦夫,因为在心里,因为江璟,他已经求过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