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母亲率先开口:“你——你啊!”
女儿耿直回道:“我没有错,既然是没做错的事,我为什么要认!”
女孩还要说,眼前妇人看着她,簌簌的落下一行眼泪。
她便也说不出话来,这妇人哽咽道:“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你好,你跪个三天,大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要是膝盖跪坏了,谁还愿意娶你?”
“你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嫁人!”珍珍不可思议的回道,“我生来难道唯一的作用,就是嫁人吗?可我不是个物品,妈妈,我是个人啊!”
那妇人不接女儿的话,只是悲苦的自说自话:“你nainai是心善的,你大伯……我教训自己女儿,他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两个女子,就听到一声不屑的冷哼,那坐在床边揉腿的苍白少年翻了个白眼。
他哼哼唧唧的冷笑道:“心善?那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心善的老婆子了。”
第四章 古代才结束了十五年
珍珍这天傍晚,在天边只余下个咸蛋黄颜色的太阳时,就跪在了三太太房间门前。
三太太,既珍珍和许少庭现在这具身体的母亲,坐在厢房里悄悄的拿帕子抹眼泪。
许少庭之前讽刺了句那老太太,把这位母亲吓得捂住他的嘴,眼珠子瞧了一圈,像是只偷偷摸摸的老鼠。
随即她贴着自己儿子耳朵,声音压的更低了:“庭哥儿,你不能这样说老太太,况且她对你总是好的,毕竟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
珍珍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小姑娘听罢,也学着刚刚哥哥模样,冷冷的哼了一声。
两人去看她,她张嘴,随即学聪明了,跟着母亲那般说话压低声音:“是啊,哥哥,妈妈这点倒是说的很对,不然……”
原本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嘲讽的呵笑一声,她眼中冷冰冰的:“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就算宰杀了你,谁又能说个不对。”
本就是进入初秋的天,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冷下去,院子里枝头上都快秃了头,落的叶子日日增多,小丫头们每天打扫,便都能让许少庭听到她们抱怨这天越来越冷。
许少珍这话出口,房间中温度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少庭只觉得周围更冷了。
他见识了今天这一场“大戏”,可不会觉得小姑娘这话说的夸张。
反而,他深刻的明白了,这就是事实。
因此他不知是该夸赞珍珍,小小年龄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很有几分针砭时弊的风骨。
还是该先替自己再流几分眼泪,怎么就重生到了这样一个时代。
现在,许少庭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怜悯是有的,害怕也很有点。但是他选择了陪在“母亲”的身边。
珍珍和母亲在他房间呆到外间只剩余晖,就有个老婆子上门提醒,七小姐该去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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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跪了半个时辰,再站起来,是被许少庭抱进的屋。
到了时间,那婆子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笑着说:“时间够了,我这就去回禀老太太。”
这老婆子前脚走,母亲擦了把眼泪鼻涕,从拔步床上跳下来踮着小脚一路的跑到房间外。
许少庭紧跟其后,只见小姑娘被丫头扶着,站了一半身子便一歪要往下倒。
母亲比丫头手快,匆匆的去抱女儿。但这十三岁的女儿已经和她差不多高,这裹着小脚的枯瘦妇人连女儿都抱不动。
许少庭再也忍不住,三两步上前,从这妇人怀里把小姑娘抱起来。他全靠憋着一口气,踉踉跄跄的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小姑娘送进了房间里的床上。
珍珍躺在床上,除了两颊不正常的红晕,其余脸色都白的吓人。
妇人着急的跟过来,抽出帕子给女儿擦额头的冷汗。
都这么焦心了,还不忘抽出一嘴:“少庭,你下次不能这样了,于理不合。”
许少庭正累的坐在床边喘气,至于妇人的话他全当耳旁风,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喘了好一会儿气,许少庭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吃饭,走之前,他弯腰摸了摸珍珍脑袋。
妇人见许少庭这动作,条件反射的要说上一句,这时小丫鬟掂着食盒来送饭,细声细语的说:“老太太说了,七姐儿肯定没办法来吃晚餐了,这个月就在屋里吃了吧,三太太也别来了,好好照顾七姐儿吧。”
她咽下要说儿子的话,看向丫鬟,脸上并无什么多余表情,而她惯常是这个样子,看着既严肃又木讷。
这妇人用这样的一张脸,对小丫鬟说:“知道了,你去告诉老太太,七姐儿知道错了,还是老太太对她好,心里记着她呢。”
说完,还拿了个银瓜子之类的玩意,塞到了小丫鬟手里,那小丫鬟就露出笑,手脚勤快的把食盒中的饭菜摆了桌。
走之前也回道:“三太太放心,我一定把话带给老太太。”
目睹全程的许少庭,喃喃自语:“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这上演古装剧呢?”
正脑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