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白江晓便温柔地笑了笑,拍拍身边的座位,柔声道:“阿秋,来坐。”
白江秋坐下,看着姐姐面具下面苍白的下颌,“姐,你没事吧?”
白江晓笑道:“我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么?一直是这样,身子弱些,却也没什么大病,没事的。歇一歇就好。”
白江秋低头不语。
白江晓见了,放下手中的书,“你这个傻孩子,不用担心我。一定要记得,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意。不要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好不好?”
白江秋点头,看着姐姐微微一笑。
只有面对白江晓,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这笑意发自内心,纯净如水,又无限明丽。
白江晓也对着他一笑,侧头看看窗外,低声道:“午后我让小星一个人去给你送药,她有没有跟你多说一会儿话?”
白江秋闻言一怔,立即敛起笑容,目光移开。
“没有。”
白江晓疑惑道:“怎么回事?那丫头分明很关心你。怎么单独见到你,也不多说一会儿话呢?这次你们两个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你们……”
白江秋打断了她,“姐,不要说了。”
白江晓静静看着他。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白江晓又道:“阿秋,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丫头?”
第三十九章 暗道
虽然白江秋的态度很是令人心寒,曲星稀其实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她了解这个冰块儿,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内里很软,就好像一团棉花,包着一个冰壳。那冰壳偶尔会融化一点,露出里面幼嫩。不仅幼嫩,那强自冷硬的样子还让人心疼得很。
所以,他越是这样冷冰冰,曲星稀越是不能遂了他的意。有些时候,还压抑不住想要捉弄他的冲动。
面对一个病人,怎么感觉自己这样没有同情心,这样恶劣呢……
春景明媚,风送暖香。曲星稀刚刚跑到耀月门那个最大的花园里剪了几枝玉兰,插了一瓶送到了白江晓的屋子里,又拿着另外几枝跑过来给白江秋。
她方才在花园里还看见了那个小红,正在气焰嚣张地带着几个小丫鬟给她们家夏姑娘挑选鲜花,看到她剪玉兰花,还抢白了她几句。可惜曲星稀并不是一个习惯在深宅内院为了主子争风吃醋的丫头,被她骂了,并未回嘴,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仍是悠闲地剪好了花,还陶醉地闻了闻花香,才回头对着她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差一点把那个小红气死。
这些日子一反常态,夏姑娘和周姑娘就像比赛一样轮流给白江秋送东西,补品药材衣料,应有尽有。据小晴说,她们过去可是从来不把白家小公子放在眼里的。
曲星稀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江海诀?现在世上所有人都知道,白江秋练成了江海诀,第一个盯着他的人,必定就是陶士澜。他那几个妾室,或许为他,或许为自己,献殷勤不是意外。
这几日他肯定烦得要死,正好来看看他。
房门紧闭,曲星稀拿着花枝来到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动静,推了一下,门竟然锁上了。
看来真的被烦到了,大白天锁门。
“冰块儿,开门。”曲星稀欣赏着手中洁白如玉的花瓣,一脸开心地叫门。
没有动静。
曲星稀皱眉,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屋内声息全无。
心里一惊,这个冰块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也没想便一掌击在了门上,里面的门闩应手而断,房门呼的一声向两边打开,厚重的门扇传来几声开裂的声音。
曲星稀一步跳进去,急急扫视屋里。
屋内幔帐高挑,银钩闲挂,窗明几净,古琴在案上摆得端端正正,甚至案前的香炉上还氤氲着迷蒙香雾。
可是,不见人影。
曲星稀扔下花枝,在屋里串了一圈,屏风、帘帐后面都看了,就差把床上的被子抖开看看。
没有人,白江秋不在屋里。
可是,屋门分明是从里面闩上的。曲星稀回头看着断成两截的门闩,陷入深思。
想了想,忽然眉毛一挑,走到门前将屋门关好,门闩拿下来放在一旁。
这个冰块儿,有时候会犯傻。
关好门,她开始仔细检查这屋子。无论是放在案上和搁架上的摆设,还是书架上的书,甚至是墙壁和脚下的地砖,都拨弄了以后再敲敲打打。终于,在白江秋日常的座位下发现了端倪,
那下面有一块地板是空的,敲上去声音与别处不同。
原来白江秋的房间里竟然隐藏着密室!
既然密室就在他座位下面,那打开密室的机关也应该就在他手边。曲星稀在那个座位上坐下,面对古琴,学着白江秋的姿势东摸西摸,果然,几案桌面下,有一个小小的突起,指尖拨动了几下,碰对了消息,座位下的那块地板忽然无声息得翻了开来。
若不是曲星稀身形快,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