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风起云涌,宁道奇、宋缺……天下武道宗师齐聚,师父又怎么会缺席?”
婠绾一抚被晚风扬起的发丝,天魔绫挽在雪白的手臂上,在心中道:“妖鬼横行于乱世,这骰道童似乎比凤女还可怕一些,慈航静斋,这次我就看你们选择的天下之主,如何解决这祸乱天下的妖鬼。”
如今,李阀的声望如日中天,又有了凤女降世的传闻,几乎是万民认定的天下之主,一旦Yin葵派对外道出骰道童的真实身份,解决它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李阀。
万众瞩目之下,解决不了它,李阀的声望定然一落千丈,若是解决了它……也可以顺便为Yin葵派除去一大隐患,更别提现在她与慈航静斋在李阀眼中内什么两样。
而婠绾离去之后,骰子鬼的身形再一次显现出来,它坐在高高的房檐上,把骰盅高高的抛起、接住,好像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最后,它仰着头去看月亮。
“今天的月华也是银色的,跟晴明大人的头发一样漂亮,就是还不够温暖。”
它把骰盅收在怀里,伸出稚嫩的小手去接天空倾泻下来的月华,金灿灿的眸子里干净的一无所有,自言自语的道:“她们都是有瑕疵的,人类就是这样,只有晴明大人,世界上只有您才是最完美的……”
说到这里,骰子鬼也沮丧的垂下了眸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不可一世的小魔鬼竟然也会这样失落,它对着月亮问:“晴明大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见到您的风姿呢?哪怕只是责骂我也愿意接受。”
月亮没有回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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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形势一如既往,只是暗中多了几分汹涌的意味,自“凤女降世”的传闻遍及天下,秦王府上的来客也越来越多了。
而今日宅邸中这几位来客,哪怕是慈航静斋还是Yin葵派,都不得不慎重对待。
“今日在下只是一个客人,诸位再这样下去可是本末倒置,让主人家难做。”
开口的是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他留了五缕长须,穿一件锦袍,仿佛道门仙长一般仙风道骨,正是中原第一人宁道奇。
此刻,他坐在一张桌案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形更是伟岸如山,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对暗中看过来的几人道:“既然是客人,从前的恩怨就先放在一旁,在凤女面前起了争端反而不美。”
“不愧是‘天下第一人’,破碎虚空的契机就在眼前,也只有你还这般坐的住。”
毕玄冷哼一声,道:“宋阀主,听闻你有意与李阀联姻,想必早就见过李阀的左膀右臂,何必与我等一同在此等候?”
宋缺巍然不动,道:“武尊既然能离开突厥,来到中原,宋某人又怎么能安坐岭南?几位的目的,想必都是凤女罢。”
“武道极致,又有谁人能放的下呢?“
宁道奇微微一笑,他周身的气息淡泊宁静,全身都充斥着自然之气,赫然是天人合一之微妙境界,道:“太原很好,不仅有麒麟出没,更有凤女降世,慈航静斋这一次的代天择主,果然没有看错人。”
昔年,他曾借阅《慈航剑典》,答应日后为慈航静斋做一件事,不过这许多年来显然已做了不止一件,甚至颇为看好慈航静斋的选择,因而谈话间也多有偏颇。
几位武道宗师交谈了不过几句,已经满是针锋相对的意味,更别提邪王石之轩亦从女儿处得到消息,易容混入了其中。
“诸位诸位已经臻至大宗师,如此心急火燎,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一些。”
开口之人年纪约三四十许,穿一身青衣,乃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武道宗师,也是石之轩众多伪装的身份之一,他看出这几人心中多少都有些认为人比麒麟、凤鸟更高贵的意思,甚至谈话间都带了出来。
石之轩如今爱女如命,又有一个徐子陵做他女婿,反而没有旁人那般对破碎虚空的执着,甚至悠闲的品了一口茶,对几人道:“武道之上,刀道与剑道不通,佛门与魔门不通,为何诸位就认定那凤鸟与麒麟的身上,就有破碎虚空的契机呢?”
他冷冷一笑,道:“若如此考量,几位还不如去寻那来去无踪的骰道童,他功夫这般神异,来去如瞬移一般,想必早踏进破碎虚空的境界,怎么不向他请教?”
这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皆是欲言又止,还是宁道奇叹了一口气,道:“论功夫,老夫不如骰道童,只是他尚在此界托身,想必也没有到破碎虚空的境界。”
不怪几位武道宗师如此反应,骰子鬼性格恶劣,没有晴明约束,哪怕没有直接杀人,也少不了惹是生非,在场之人多与它对赌过,而且输给它的赌注很不可说。
也正因如此,李世民与寇仲才会坚信骰子鬼不曾杀人,是因为不清楚能否让朱雀堕妖,并且借着被他以“骰子烙印”制约的武道宗师们,在下一盘图谋更大的棋。
“说到骰道童,此人绝非正道。”
毕玄神色Yin沉,他本就生的如神魔一般高大,浑身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气势,此刻提起骰道童,那双从来不会透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