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抬头向楼上望了望,确认保姆已经将儿童房的门牢牢关上以后,才继续道:
秉颜,你不应该对你哥哥这样一个要背负社会和家庭两重压力的男人横加苛责。你不知道他是否在女友那里受了挫,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去找外面不干净的女人作贱自己。男人其实也可以是很脆弱的,在这方面,心智和小男孩差不多。
他们需要爱,需要理解。
可他这是嫖娼。
秉颜用一种擎着火柴站在引线旁的语气讲。
你只会站在女人的角度考虑问题。铭泉好像吐出一颗钉子,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的结果,就是活活让人窒息。
最后,铭泉批评她说:你今天真是不近人情。
秉颜是铭泉的第二个妻子,结婚快三年,他是一贯满意她为人妻母的方式的,却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
铭泉心中那秉颜穿着丑得很统一的工作服站在自己面前十足娴静的样子倏然幻灭了。
她原是能凭借这份美丽打破工作服原理、引人注目的,但三年后的今天,在餐桌上,秉颜的面目在青春流逝、从一粒明珠转为死鱼眼珠子的同时,还失去了她曾经最令他倾倒的清纯可爱。
那从男人的角度讲他就是可以原谅的吗?
然后,铭泉在印象里猛然找到一个能解释妻子如此苛求陈秉信行为的理由。他看穿了秉颜似的笑了一笑,好像在原谅她固步自封的愚蠢和欲盖弥彰的小心眼:
没事,我知道,你和你哥哥关系一直不好。
铭泉一脸的春风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