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羡鱼点点头,扬起个友善的笑容:“你们好。”
等到金羡鱼走远了,柴柔忍俊不禁地看向白岐:“你不是说那位金道友生得不合你审美吗?”
白岐刷地涨红了脸,低斥道:“别胡说!”
……
金羡鱼坐下之后就开始动筷子。
打了一整天,可想而知她胃里有多空空荡荡。
眼前的炒羊rou、蒸软羊、炒蟹、烤兔rou、流霞酒、芝麻饼,各色鲜果干果看得人眼花缭乱。
可惜这个宴会注定不能使她安生,金羡鱼刚咬了一口羊排,就看到了个眼熟的身影。
是弄花雨。
他身边一向不缺追求者,也一向是整个筵宴的焦点。
她一出现,分去了不少风头,可想而知弄花雨的追求者有多忿忿不平。
“这什么金氏哪里有弄道友你生得美?”
“你们有没有见她今日擂台上的样子?”
红衣少年一直噙着抹淡笑听着,目光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金羡鱼的方向,眼里的惊艳几乎快溢出来:“你们慢慢说。”
“我要去找姐姐说点儿悄悄话。”
众多追求者们:???
不过筵宴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弄花雨他又是闻名的“天下第一美人”,每走一步,就有人上来献殷勤。
等他摆脱众人来到金羡鱼面前的时候,眼前的座位空空荡荡,佳人不再,芳踪难觅。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金羡鱼一边啃着羊排,一边警惕着弄花雨的时候,戚由豫忽然看到了凤城寒。
作为十二洞天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凤城寒正在与各宗门敬酒寒暄,他背对着金羡鱼,金羡鱼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今天穿了件黑白相间的道袍。
“糟了,可不能让小凤喝酒。”戚由豫面色微变,目光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金羡鱼放下羊排茫然地问:“怎么了吗?”
戚由豫苦笑:“他酒量太浅,太过容易喝醉。你是没见到小凤喝醉的模样——”
“由豫。”说曹Cao曹Cao到,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在二人耳畔响起。
在叫到金羡鱼的时候,凤城寒犹豫了半秒,“师母。”
想到刚刚戚由豫说的话,金羡鱼特地留意了一下凤城寒的神情。
眼神很清明,甚至格外得亮。
看上去没什么啊。她心里正纳闷呢,凤城寒突然道:“师母,我有话想对你说。”
这一句话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说完这句话,他就飞快地垂下眼睫,舌尖犹如火在烧。
金羡鱼愣了一下,胡乱擦了把手上的油光,跟着凤城寒走了出去:“什么话?”
她当然不担心凤城寒会兽性大发,也不觉得半夜和他出去有什么不对。
皆因为,凤城寒是个人尽皆知的君子。
而凤城寒一路上的表现也的确像个君子,依然走在前面,绝不回头望她,也绝不和她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凤城寒微皱着眉脚步越来越快。
浮廊是以青竹制成,他雪白的长靴踏上去时会有咚咚的足音,如空竹滴露。
金羡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如果凤道友没有话要和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的男女暧昧小雷达在这个时候滴滴滴疯狂作响,提醒着她要将一切暧昧扼杀在摇篮里。
凤城寒双眼在月色下亮得惊人,他酒量太浅,喝酒易上脸,双颊chao红。
他抿了抿唇,目光闪烁,“我当真有话与……师母你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有话和你说。”金羡鱼在浮廊截断处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两丸乌黑润朗的黑水银,东南角的水光灯火都沉入了她眼底。
是的,她决定先发制人!
凤城寒迟疑道:“是……什么?”
金羡鱼的神情比他更纠结:“你觉得卫寒宵怎么样?”
如果知道凤城寒是这么个正直的大好人,她当时绝不会一时冲动为了逃跑攻略了他。
或许,按照原著剧情发展,他和卫寒宵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
金羡鱼本来以为凤城寒会说些客气的夸赞话,他一向不在他人背后搬弄是非,乱嚼口舌,说话做事都留三分余地。
可她就没想到,凤城寒竟然道:“口是心非的小孩子。”
他微微拧起眉,喃喃道,“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心思不定,容易被各色的事物吸引注意,没有恒心和毅力……”
本来以为会听到夸奖的金羡鱼:“……”
这究竟让她怎么往下接。
看来戚由豫没有说假话,这是真的喝醉了吧?
金羡鱼举手打断:“你这样算不算在背后说人坏话?”
凤城寒一僵:“我忘记了。”
他有些苦恼的模样:“我忘了,不能在人前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