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是母亲自己建起来的公司。
从名不见经传一步步做大,外公家是富裕人家,母亲十八岁成年礼那天,创办了辰安。
一个服装品牌,旗下涉及鞋子,首饰,各种女性饰品。
十几年的时间,辰安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是她一步步看着长大的。
母亲去世的时候,陆河还小,没有能力接管辰安。
但其实,如果陆军林现在没有主动拿着这份股份转让书找他,估计过不了太久,陆河也会去找他。
辰安,母亲一生的心血,不该落在这个让她绝望殒命的男人手里。
若是那样,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不甘心吧。
陆军林知道陆河对他有着恨意,但他总觉得时间会消磨掉一些东西,父子之间,血浓于水,哪能真就老死不相往来。
陆河翻着股份转让书仔细看,看完之后拿起桌上的笔,笔锋流畅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签完字,陆军林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也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了,该回家了吧。”
陆河抬眸,冷的能结冰。
陆军林继续道:“你知道外人怎么说我们陆家的吗,你搬出来也有几年了,也该闹够了,回来吧。”
桌上的白开水已经有些冷了,陆河端起来一口饮尽,空杯子咣当一声放到桌子上,“陆市长如今很闲啊,有时间在这跟我说些没用的话,不如回去关心关心你的老婆孩子。”
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毕竟,要是再落得个我母亲那样的下场,估计对陆市长的声誉不太好。”
陆军林的脸色猛地一白,“陆河,我们一定要这样讲话吗?”
陆河转身,离开时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您觉得,我们该如何讲话,又能如何讲话。”
陆军林瘫在位子上久久没有起身,浑身没了力气,颓废的仿佛老了几岁。
他何曾没有后悔过,可他官居高位,身不由己。
逢场作戏再正常不过。
他这一生唯一爱的只有古惜。
可他如何也没有料到,那样性子柔弱的女子,忍耐之后,不曾给他一丝赎罪的机会。
她穿着洁白连衣裙躺在床上唇上挂着一丝笑得样子,是他这一生的梦魇。
他后悔过,也埋怨过,埋怨她没给他机会,埋怨她太过决绝。
他是真的喜欢她啊。
他们之间,曾是那样幸福。
第四十章 情敌
身在高位,哪个男人不会偷腥,但他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她一人啊。
陆河手里的股份转让书捏的紧紧的。
都说时间是治疗一切伤痕的良药,但似乎对他没什么效果。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他对陆军林的恨意半点没有消散。
母亲死的时候都不曾怪过他半分,他怎么配!
怎么配得到母亲的爱。
陆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母亲抱着他,眼里是浓的几乎要渗出来的忧伤。
母亲一遍又一遍的教导陆河,尽管那时的陆河还听不太懂。
“阿河,答应妈妈,将来要是喜欢一个女孩,别轻易对她许诺。”
陆河瞪着眼睛问她,“妈妈,为什么不能许诺?”
古惜指尖抚着他的眉眼,苦笑着回答,“因为有些诺言需要用一生去兑现,万一你做不到,那个女孩该有多失望。”
陆军林对古惜许下一生只爱她一人的诺言。
是!他做到了。
他这一生只爱古惜,他只是希望古惜能够乖乖的,做好他家里的贤内助,等着他的宠爱。
对于他来说,只有古惜是他的爱人,他的妻子,其他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官场上迫不得已的应酬而已。
但对于古惜,不是这样。
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大方到可以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还要做到不悲,不喜,不怒,不妒。
古惜不是圣人,她做不到。
她只能教导自己的孩子,以后不要像他的父亲一样,伤到女孩子的心。
若是泉下有知,她该庆幸,她的儿子,关于爱情,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
陆河从出去以后回来,脸上就仿佛结了层冰霜。
苏软心里如有小猫在抓,总觉得他此刻很压抑。
就这样焦灼着挨到下课,宋思乔拉着赵墨言去了厕所,俞远青去隔壁班找他的狐朋狗友。
苏软转过身面对陆河,双手捧着脸有些担忧,他看过来,忽然一笑,原本有些黯淡低沉的眸子一瞬间明亮起来,“担心我?”
苏软看出他在逞强,毕竟那笑里面带了几分无奈和苦涩。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苏软替他拆开,指尖捏着包着糖果的一点点纸抖着手递到他嘴边,“吃糖,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陆河勾了勾唇角,稍稍朝前靠近一些,牙齿去咬那颗糖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