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绵头上的血倒涌,双腿剧烈摆动,但逃不开铁一般的桎梏。
大掌落在tun上,一下,两下,三下。
“这是惩罚你以上犯下,对太子动手。”
又是闷顿的几下。
“这是惩罚你随意和男人调笑。”
……
“这是让你记住教训。记着,以后再敢放肆,我还有更好的手段,你尽管试试。”
楼梯口,丽妈妈踮起脚尖往走廊瞧了几眼,声声娇yin一下比一下凄惨,夹杂着啜泣与尖叫。
门被踹开,男人将少女抱在怀中,偏偏停住了脚步,故意恶劣地问,“要我把你抱回去么?”
伊绵见识了他的手段,不敢说不要,咬唇委屈点头。
“说话!”男人一喝。
伊绵吓得一抖,却也知道去揽男人的脖颈,嘴唇凑去男人颈间,近乎抽泣,她哭啼道:“要你抱回去。”
宁之肃这才将人抱回伊绵素来居住的寝间。
帐中燃着应景的桂花香,桌上插着三支被Jing心修剪的桂花枝。
去年中秋,宫中私宴结束后,宁之翼携酒上门,爹娘亲自出门迎接,一家其乐融融。宁之翼对她规矩有加。伊绵素来好性儿,却也不会对人太过热情。饶是太子在前,也只是颔首道一句“翼哥哥”。哪像现在,和宁之肃失了分寸,成了他刀俎下的鱼rou。
伊绵屁股有些疼,索性趴在床上,伸手去扯幔帐垂下的青色流苏坠子,眼中失去了焦点,也不理会坐在旁侧的男人。
钝刀子割rou,一下一下,没有尽头。她心里慌得紧。
“其实……”伊绵哽咽,“其实不必那么费事的。让我爹娘来瞧一瞧,不如让我死吧。我死了,爹娘痛不欲生,大概会让你心里痛快很多。”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用一场死亡可以结束一切,那么爹娘痛过之后,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宁之肃右手撑在床沿,低头,热息靠近,“你想死?”
“不是!我……我只是说……也许可以。”
宁之肃盯着她,蓦地冷笑一声。
秋月挂上枝梢,刺拉拉的风也减不了任何一丝浓厚的节日气氛,烘得檀楼暖洋洋的。偏这房里坐着两个,再也无法团圆的人。两个仇人。
伊绵眼尾低垂,眉黛斜斜得往鬓间飞,华纱的衣裙有一部分散落在床沿,与宁之肃的衣摆重叠。她抬起头,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可怜。
虽然宁之肃对着她从来自称“我”,而不是“孤”,但储君的含义之一,就是高高在上的同时,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她自顾自撑手起来,忍着疼痛坐在桌边。檀楼给每一房都发了月饼。伊绵房间里是最好的档次,京城著名糕点坊的大师傅做的。
月饼油腻,不易克化,她吃不了多少,拆了盒子有些苦恼。
“太子,你有刀么?”
丽妈妈收了伊绵房里一切危险的东西,她连个刀都找不出来。女子苦恼间,男人解下腰间带着的小刀,递给她,同样坐在了桌前。
伊绵拿着刀笨拙地朝月饼上比划了两下,将刀尖刺入松软的月饼中,一分为四。
她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又将剩下的递给宁之肃。
宁之肃看她一眼,没有推拒,接过后放进嘴里。
伊绵吃得被呛到,小声咳嗽起来,宁之肃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谢谢。”女子一把抓过,豪饮了两大口。
她轻盈踱步至窗边矮榻,推了雕花的窗墉,冷意扑面,月离了枝头,朦朦胧胧。
“如此,我们两个也算是过节了。”
宁之肃没有言语。
莫名其妙的剑拔弩张,又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在两人的拉锯之中,都不算是事。
第11章
过了一会儿,伊绵感觉到不太对劲。她甩甩头,想着怕是酒未醒,于是伸手去拿矮榻上没有热度的冷茶。
宁之肃眼见面前的女子饮了一杯又一杯茶,皱眉跨过去,大掌覆在壶上,“你这是做什么?”
他拿来桌上的热茶,倒了一杯递给她。
伊绵用手撇开,拒绝。
宁之肃夺了她手里的茶盏,放在一旁。她抢不过来。
“饮茶也不可以吗……”她脸色酡红,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
宁之肃道:“这里有热茶。”
伊绵背过身去,将窗墉大敞,chaoshi刺凉的秋风冷不丁全钻进来,包裹住她的脸和脖颈。
宁之肃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男人身强体健,自是不会被这点凉意困扰到。倒是她自己,身子单薄,衣衫也不够厚,何故要这样做。
心热情动,伊绵的活泼性子被激发。她将窗墉推得更开,身子往外探去,大口呼吸凉凉的空气。宁之肃吓了一跳,伸手拽住她腰间的衣衫,另一手按在她的小腹上,阻止女子的身体更加往外。
许是那部位敏感了些,伊绵不敢闹腾,将脑袋转向他,不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