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许清然以为自己听错。
她一双眼白过多的眸艰涩眨了眨,半晌开口:什么?
开除。许擎之淡淡解释了一句,看向她,有个女生,追我,没追上之后告我猥亵她,她手上有那么一些证据,半真实半伪造的,学校那边请警方介入判定,最后认定我有罪。也可能因为她家当地有点势力,总之,我不想闹大的话,退学是最好的办法。
许清然脑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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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婕市的深夜没有岭夏那么热闹,冬日却一样的chao冷逼人,许清然顿时气得瑟瑟发抖,攥紧了拳头,道:怎么能这么草率?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在出了这个事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我?
许擎之浅笑,擦了一下镜片,慵懒往后靠,浅声说,你离太远,我告诉二叔二婶他们了,他们当时来过人大,替我找过人,折腾了一两个月以后就歇了,那女生似乎是什么高官的女儿,任性惯了,校方都和我说,算我倒霉。
倒霉?
只倒霉两个字就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吗?
太搞笑了。
许擎之上人大这件事,当初有多不容易,他的高考分数足够上最高的学府,当时多少个学校同时来抢他,是许擎之自己看上了人大的这个新兴的专业,才义无反顾推了别的邀请去了人大,现在他们就这么草率的放弃了许擎之?为了什么?高官女儿的面子?!
许清然浑身冷得可怕,一瞬间自己所有的经历都远去,一张小脸青青白白的,眼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冷光,呼出一口寒气,伸手说,你们校领导的电话给我。
做什么?
我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问清楚了怎么样呢?你不过是一个打工的,二叔二婶调用了所有的关系,连死去爹妈的牌坊都搬出来了,没有用,我高考的光环不会让我背一辈子的,姐。
怎么个意思?
许清然一双眼眸有些泛红,抿着唇,没咬,左手的指尖却已经深深陷入掌心里,半晌,不知强忍了多久,才松开紧紧咬着的小牙,沙哑道,我就是觉得清之,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呵。
其实不是他就这么算了,而是其实许清之只有在许清然眼里重要,在旁人眼里,其实没那么重要的。
许擎之凝眸看了一眼还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修长的指尖轻抚了两下,凝眸看向她,谢谢你啊,觉得我值得,姐。
经过他这么一说,许清然彻底打消了要打电话给林绍的念头。
她满脑子此刻都是一个想法,清之的事情最重要,清之此刻是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候。她一直把自己放在清之的监护人的身份上,倒没有多少清之没出息自己就有多丢人之类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自己突然没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清之都这样了,她有责任。
四周寒气逼人,许清然外套也丢了,浑身什么都没有,却挺了挺小腰板,一双清眸看着对面的许擎之,说:没有关系。都没关系。等我回去安顿好了我们慢慢再提这件事,过完这个年再提也可以。肯定还是有机会改变的,你应该饿了吧,先吃东西,等下我们在这儿住一晚,然后回岭夏。
许擎之点了点头,又多叫了一碗馄饨,两个人吃完了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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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然没外套,这时候才觉得渗人的冷,许擎之敞开怀,长臂将她裹在里面,两个人没往远处走,拿出手机订房间。
许擎之近距离盯着她,唇瓣上下轻轻地动,订一个吧,省钱,姐姐排不排斥和我一起睡?
许清然被整个抱在他怀里,不知怎么竟对比了一下整个怀抱和林绍的温暖程度,发现竟然还是清之更契合她一点。
林绍没他那么高,抱紧的时候,下巴会抵住她额头。
许擎之则需要低头,唇瓣才会擦过她的发际线。
痒痒的。
热热的。
许清然小脸莫名红了,抱着他腰肢的手,有些发烫,指头蜷缩起来,想躲,却躲不开他的气息,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忙说,可以。
说完后悔了,订一个,岂不是一整晚都要和弟弟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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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和许清然料想的一样,本就是为了对付一晚,两个人又缺钱,所以房间小的几乎周转不开身,一个转身两个人就鼻对鼻撞上了,床还是一米五的。
男生洗漱快,许擎之洗漱完就开了空调上去暖床,他仍旧戴着眼镜,里面是长袖卫衣卫裤,一双眸鹰隼似的盯着从卫生间出来的女孩儿,许清然洗完澡穿的严严实实出来,看到男生的眼神恶狼一样,莫名想到了那个女生冤枉他的事,后不知又联想到什么,瞥了一眼被清之盖得严严实实的下半身。
小巧的下巴猛地转过去,盯着卫生间门,许清然为自己脑中那些不该有的旖旎想法弄得狼狈不已。
许擎之镜片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