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整理着,等老大回来再说。”
云冬菱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把昨晚被阎劲推到角落的衣服全部抱到床上,把缝好的衣服放一边,再把正在缝的裤子找出来,剪掉线,收起针线盒。
原本想没话找话说的汪乐,杵在门口越看越不对劲,走过来捡起一件衣服。
这款式和他的队服一模一样,还这尺寸,不是阎劲的还能是谁的?
他酸溜溜问:“你拿老大的衣服干什么?”
云冬菱把衣服抖抖尘,一件件叠好。
小姑娘跪坐在床上,垂着头认真做事,头也没抬回答:“帮妈妈补衣服。”
汪乐看到她刚刚拿着的针线了,见她乖乖巧巧安静坐着,温柔又可爱的模样,心里又痒又酸,走过来拉拉她的头发,“我的衣服也破了,你帮我也补补呗。”
云冬菱抬头看他,飞快把头发抢回来,“不要。”
汪乐在床边坐下,看着她动作熟练又迅速地叠着衣服,“为什么不要?我刚刚还帮你说话呢。”
云冬菱一顿,微微抬头看他,汪乐便笑着,“是不是呀?”
云冬菱继续做事,“我把针线借你。”
她把叠好的衣服放一边,跳下床把刚刚收起来的针线盒放在床上,然后一把抱起衣服向外走,还不忘叮嘱:“要还的哦。”
汪乐看着她离开房间,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声,看了眼手边的针线盒,拿起来抛了抛,“对我就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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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务大楼里,窦红缨还在埋怨窦正律不把阎劲留下来吃饭,一直喋喋不休。
弄得窦正律饭也吃不下了,把筷子一搁叹气,“你就那么喜欢阎劲?”
窦红缨:“当然啦,爸爸看不出来?”
当然看出来,说实话要是阎劲也对窦红缨有意思,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女儿天天追在人家屁股后跑,阎劲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再加上阎巍要过来了,他难免就动了别的心思。
“他不喜欢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过几天阎巍过来,你看看人家怎么样。”
窦红缨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又露出几分感兴趣的表情,“这个阎巍,我以前就听说了,可是从来没见到,之前跟爸爸去本部参加会议,阎老身边只带着阎劲,所以这个阎巍是捡来挂名的?”
“什么捡来挂名的,”窦正律摇摇头,“人家亲儿子,有血缘关系那种,阎巍是身体不太好,不常露面,我以前见过他,长得不错……”
阎劲从军务大楼走出来,已经过了午时。
因为阎巍要带人过来的事,窦正律非常高兴也非常热情,一个早上频频探话,到了中午也不肯放他走,一定要拉他一起吃饭。
阎劲心知人还在中区,和窦正律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也不好推得太干脆,只能耐着性子陪同,最后借口有急事处理,从饭桌上溜了出来。
出了军务大楼,他开车回去,中途却转了方向,开到安全区还未建设的地区,在路边随意停下,拿出手机拔打。
手机响了几声,便被接听,对面响起一道轻挑笑声:“真是难得,你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咳咳咳。”
阎劲平静看着车前坑坑洼洼的泥路地面,声线毫无起伏,“阎巍,为什么是你过来?”
“这还不明显?”阎巍笑了笑,声音突然低了两度,“当然是因为父亲准备放弃你呀。”
没等阎劲说话,他又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用我说吧……咳咳咳,父亲召了你几次,你充耳不闻,你不会以为父亲会容忍你吧?你真以为他要的是儿子,咳咳咳咳……他要的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
阎劲面无表情,“所以你呢,我不听话,你就想当那条听话的狗?”
他停了一瞬,“哦不对,我忘了,你一直很听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确实……”
“住嘴咳咳咳!”阎巍又咳了好一会儿,吸了口气道:“没搞清楚的是你,我知道你想借着联盟大乱……咳咳咳分开来,但是,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你真以为我们能独立出来……咳咳,阎劲,好好享受你现在仅有的自由吧,我过去了,该被关起来的人……就是你了。”
“哔——”
阎劲一拳打在方向盘,响起刺耳一声喇叭声。
电话已经挂断,发出‘嘟嘟嘟’的断线声,他抬头,看见不远方的大树上急急飞出一片雀鸟,是被喇叭声惊到的。
阎劲下了车,把车门关上,背靠着车门拿出烟点火,吸了一口,又抽了一口,微眯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以为借着在外执行任务的理由不回去,以为拖着,阎松明能对自己放松警惕。
最重要的是,他以为他还有时间。
他还是太嫩了。
阎劲手中聚出一团火球,打向旁边的野草堆,野草堆很快燃烧起来,团团黑烟燃向天空,野草堆烧成了灰。
阎劲沉沉看着火,火光跳跃中,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