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盛子楚拉着姐姐要去逛县城:“姐,你陪我去转转吧,你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陪我逛百货大楼了。”
盛子越笑了笑:“你想买什么?”
盛子楚哼唧了一声:“一定要买什么吗?姐,你就陪陪我嘛~”她扯着盛子越的衣袖左右摇晃,十足十的撒娇模样。
盛子越不爱逛街,但是为了妹妹……她无奈点头:“好吧。”
盛子楚开心地跳了起来:“耶!”拖着姐姐就往外走。
新屋在湘子江边,这里除了江滩公园就是菜地,与县城中心距离不远,步行大约十几分钟。姐妹俩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一个穿浅灰羊绒大衣,走出去就是冬天亮丽的一道风景线,引来路人赞叹的眼神。
刚走到城关大道与城南大道的十字路口,姐妹俩在邮局门口忽然被人叫住。
“盛子越——”这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一丝兴奋,盛子越顺着声音看去,路边停下一辆小汽车,陆蕊摇下车窗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开车的是陆良华。他胖了很多,梳着大背头,额头油光发亮,见到盛家姐妹笑得很和蔼:“越越,楚楚,碰到你们正好。走!上车,带我们去你外婆的新屋吧。”
大舅竟然买车了?看来真的是发财了。
盛子楚懒得理他:“我们还有事,你们自己去吧。”
到底是重生之人,即使未曾享受过富贵,陆蕊对衣着服饰还是很有眼光的。陆蕊悄悄打量着盛子越,看到她气色良好,穿着打扮独树一帜,光那一双看似不起眼的靴子,恐怕都价值不菲,更不说那件一看就贵得要死的羊绒大衣,不由得暗自咬牙,嫉恨不已。
盛子越身上的衣服都是出国之后买的小众品牌Jing品,罗莱培养出来艺术眼光、桂明康支撑起来的富贵底气让她购物时眼光挑剔而Jing准。她看着眼前神情变幻莫测的陆蕊,微微一笑。
正在好奇你现在混得怎样呢,这么巧就送上门来。
陆良华现在发了财,脾气也大了许多,拉下脸批评盛子楚:“真没礼貌!大舅舅上门,你连领着去都不肯,不像话啊。”
盛子楚才不惯着陆良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拉着姐姐就往西面走,甩下一句,“还舅舅呢!连外婆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可笑!”
陆良华看着她们的背影,气得拍了几下方向盘,对坐在副驾驶室、穿着一身皮衣貂领的杨桃庄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姐教育出来的两个姑娘就这个德性。”
杨桃庄抬手看着自己左手指头上的金戒指、玉戒指,撇了撇嘴:“她也没说错,成华悄没声息地做了屋,接了你爸妈过年,你这当大哥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嘁!”
陆良华白了她一眼:“只怪他们不把我当自己人,分家了大事小事什么也不说。如果不是吴德昨天来家哭,我都不晓得桂叶离了婚。”
陆蕊学习忙,平时也没关注老家的事。在她看来,老家的一切都充满了挫败。前世徐云英一死,陆家就散了心。
三叔星华酗酒沉沦、四叔成华自卑内向、小叔建华辍学打工,老屋里只剩下爷爷一边咳嗽一边埋头做篾活,时不时吸吸鼻子掉几滴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nainai的名字。
哪知道盛子越非要挑起陆家这副担子,而且还做得这么到位!先前陆蕊想看她的笑话,看着陆家这滩烂泥将她拖得越陷越深,不料想她竟然把这滩烂泥变成了色彩缤纷的花园。
三叔考上了大学、研究生,分配到大学当老师,顺便还带着前世的妻子一起读书上进。
四叔开起了竹器店,和爷爷一起将篾匠手艺越做越Jing,店铺成了连锁店,开到了省城。
小叔考上了大专,安心读书,帮助四叔打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至于盛家……不仅没有天天吵闹,反而走上了人生巅峰。姑父盛同裕当上了一中的校长,姑姑陆桂枝成为水利局基建科的科长,盛子越、盛子楚都成绩优秀,还长得这么漂亮。
认了桂明康这个阔亲戚之后,家里肯定有不少钱!你看姐妹们穿的那是什么?都是进口货!
想到这里,陆蕊再看一眼日渐肥胖的父亲、发了财只晓得打扮炫耀的母亲,好吃懒做的小胖子弟弟,内心一阵茫然:自己重生回来,到底改变了什么?
“蕊蕊,蕊蕊!”父亲的喊声把她从茫然中惊醒。
“啊,爸,怎么了?”
“你下车追上去问问,具体在哪里啊?听海叔说在城南,湘子江边,万一房子多了怎么找?”
陆蕊不想与盛子越面对面,笑了笑,推脱道:“不用问,我听说四舅和姑姑他们做了两栋一模一样的两层楼,这个应该很好找。”
陆良华一听也有道理,得意洋洋按了一声喇叭:“走!”
盛子楚挽着姐姐的手,嘻嘻笑着说:“姐姐,你看大舅,胖成了一个球。开个破车了不起吗?比桂外公的车差远了。”
盛子越也抿着嘴笑:“是胖了。”
盛子楚出生的时候盛子越已经穿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