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无法做到本就没有成功的事了。
虞落白回过神来,已躲在楼子里一处隐蔽的角落。
本来带她回来的妇人是安排了一个护卫守在门口的, 不过那男人看她一个小女孩安安静静呆在房间里, 便偷懒离开了一会儿。
等他回来时看见大开的房门便惊呼了一声,暗道糟了。
进房间看到的那场景更是让他惊得魂飞魄散。
与吏部尚书家沾亲带故的那位爷, 正被那细皮嫩rou的小女孩死死的用腰带勒着脖子。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
小女孩看见有人来了也卸了些力道, 慌忙的往门外窜,护卫急着看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无心去阻拦。
虞落白缩在一个大木桶后面, 瘦小的身躯蜷缩着。她不敢抬头去看,只是耳边不停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匆匆来往。
间杂听到有人提到什么差点死了, 小孩跑了。虞落白知道这就是在找她没错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人声远去。蹲在木桶之后的小女孩早就双脚麻痹了。正当她松了口气想要借机换个位置躲藏, 顺便想方设法寻条出去的路之时, 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
来人步伐放的很慢,虞落白僵着身子不再动弹。
她原先一点也不挣扎的来到这里,也是因为那老太太给了她一碗水喝,没让她干渴的倒在路上。那二十两, 至少能让老太太暂时不受她儿子的sao扰。
但方才发生的事情, 让她渐渐有了些胆怯。本来想好的一些的后路,好似都变得不太靠谱。
她不出声,木桶前的那人却没耐得住。
“出来吧。我不是来捉你的。”男子沉稳低沉的声音传来, 听着并不年轻。
虞落白手指在膝盖上揪了揪衣料,却听男子又道:“再不出来,我可就告诉望月楼的人, 罪魁祸首在这了。”
她索性腾一下站起身,却忘了自己脚已经完全麻了,险些栽倒在地。
男子的动作很快,还没看清身形。便绕到了虞落白身后,赶在她面朝地倒下之前,探出根手指轻松勾住了她后颈处的衣服。
虞落白毕竟年纪小,身量不大点,跟只小猫一样挂在男人手上。顺着力道轻晃了下,模样可怜极了。
来人却是刑部尚书荆衣。
京城的人大多听说过刑部尚书的凶名,把他的形象经过多番勾勒,流传至今已是一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而这些听信了传言的人却不知道,荆衣私下里其实是个很温和的男人。
对比擅于使用刀枪剑戟,武力值超群的当今宁侯爷,荆衣的体格看起来明显文弱许多。
不过他善用刑具,拷打起犯人来从不手软,手下的人知道他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也是不敢造次。
虞落白被放下地,才慢腾腾去看让她免于毁容的人。
是个长得很不错,眼神很正气的帅大叔。
荆衣看清楚虞落白的样子,若有所思片刻,忽然道:“小孩,你知不知道擅自杀人是违法的?”
虞落白一脸茫然:“?”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去看这男人。
感情差点出事的不是你,她还以为这人要说什么呢。
虞落白的思维自然和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不一样,她从现代到这个世界,还是首次来到这种人与人等级划分严重的地方。毕竟修真界都是强者为尊,倒没什么规定死的律法,自然也没有能实施律法的人。
这小孩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倒让荆衣动了恻隐之心。他原先是没想捉这小孩,但也不打算帮她。
只是他主意改的也快。
荆衣转身就朝来的方向走,顺口道:“跟上。”
这人好像不是坏人?虞落白探究的眼神落在面前那男人宽厚的背景上,眼见他头也不回的走,利索的跟上了。
反正她现在孤身一人也很难跑出去,大不了真到紧要关头也动了禁制用回灵力。
刚走出小院子,便有眼尖的杂役一眼看见了虞落白。望月楼里倒也不是没有年纪小的姑娘,但是都关在房间里,平日都不会出来。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外面跑,且穿着也不似楼里的衣裳,八成就是一直找的那个女娃了。
不过荆衣大人这脸杂役是识得的,也不敢冒然上前,眼巴巴看着虞落白跟着走了连忙去找望月楼管事的人。
刑部尚书离席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回来时身后就多了个小姑娘。
一桌子人不胜酒力倒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个酒量无底洞般的宁侯还在乐呵呵夹菜。
看着独身多年,一直未续弦的好友领着个年纪小小已能窥见未来风姿的小姑娘进来,失笑道:“我倒是没料到,刑部尚书大人竟喜好这样的姑娘。难怪这些年不见得动心过别家小姐。”
荆衣也不恼,指指后面的虞落白:“看她可怜,帮她一把。”
都说到帮这份上了,可见事情不小。
宁侯正色问:“这小姑娘出啥事了,还需你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