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两个人脊背都挺得笔直。
杨清苑:……她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
外面有小助理过来倒茶,杨清苑咂了一口,说道:“这红茶挺不同的。”
“这是日式红茶,可能味道层次感比较多,是我们老板让我准备的。”小助理解释道。
是上次白乐和江闻朝出去吃饭的时候喝的那类。
当事人现在玩翻花绳玩得正开心,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杨清苑的。
白乐听到铃声突然紧张起来,转过头看去,只见杨女士接起:“喂?”
她听到那边的声音就皱起眉,停了一会儿听对方说话,随后开口:“在楼下?那上来就是了。”
“我管保安拦不拦。”
“这你可不能问我,你得问乐乐。”
“啧,骂人就没意思了啊陆问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儿吗?——丧家犬。”
白乐站起身,走向窗外往下看去,楼层太高,她只能看到一些黑色的小点。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把陆乾和陆问驹拦在门口,路人频频转头看过来。
“乐乐,”杨清苑站起身走过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警方速度怎么这么慢。”她根本不想跟这两个人渣再说上一句话。
“那边调查应该差不多了,是陆问驹在花钱拖延,但舆论压力这么大,估计也快了。”杨清苑顺着白乐的视线往下望,“清算一下他们剩下的财产,分给那些工人们,其他的就看警方怎么处理。”
换句话来说,一辈子已经毁了。
白乐关上窗户,跟杨女士一起下楼。
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到两个人一个歇斯底里,嘴里不停谩骂,一个靠在车上,显出从所未有的颓唐。
后者抬起头和白乐的视线对上,周围的人注意到,让出一条路。
白乐没有走上去。
陆乾明显冷静很多,眼中的情愫却显得更加Yin鹜:“你也用不着这么赶尽杀绝。”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白乐低下眸。
“呵,白乐。”他想要上前一步,立刻被保安拦着。
“你们做了这么多事,难道逼死的工人还少吗?”白乐深吸一口气,看着陆乾的眼神仿佛在看渣滓,“在这儿跟我讲什么情面?”
陆问驹已经被几个保安押起来了,陆乾看向白乐,很久没有说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显出一种渗人的颓废和癫狂。
丧家犬啊,什么都做得出来。
白乐退后一步,听到身边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声:“把他嘴捂住,直接送去警局。”
听到这个声音,白乐低下头,用手捏了一下衣摆。
“叮嘱好,好好照料,两个人一样。”江闻朝冷冷瞥了前面的人一眼,随后看向白乐,放柔声音。
——“要不要吃东西?”
白乐:“……”
他好像很喜欢问她这个问题。
“乐乐,江总问你话呢。”杨女士皱眉,“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不饿。”白乐摸了摸鼻子。
保安将陆乾陆问驹二人带上车,陆问驹嘴里还在不停骂骂咧咧,车门一关,黑色轿车逐渐走远。
白乐收回视线,觉得自己会有一身轻松的感觉,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
就在她写稿子的那个晚上,其实也并没有惧怕资本的力量了。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觉得畅快,而是觉得可悲。
她曾经也看过很多新闻报道,陆问驹刚开始白手起家的时候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任性抵不住诱惑,每走一回捷径就会滋生更大的贪欲,底线也无线下降,直到堕入一个无底洞,自食其果。
手机发出的振动把她拉回现实。
很久没有见到的一个人,是相星子发来的信息:“白老师,我看到热搜了。”
白乐还没有回,就看见相星子又发来一条:“我想知道,如果做这些事的不是陆问驹,而是您母亲,您还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吗?”
白乐盯着短信看了许久。
江闻朝的手在她面前晃动一下,音色带着笑意:“怎么了?人傻了?”
“没有啊。”白乐关掉手机屏幕。
“伯母要不要在京都住几天?正好最近有个时装秀。”江闻朝看向杨清苑。
“不了,你带乐乐去就行。”杨女士摆摆手,“我不能请太久的假,毕竟只是一个小公司的文员,我也能养活自己。”
“干嘛让我去啊?我也不去。”白乐瘪了瘪嘴。
“那我让人送您回去。”江闻朝低眸,“还有某个小姑娘,这次时装秀的主题是鱼尾裙。”
白乐对鱼尾裙有一种执念,大概能追溯到很小的时候白随智给她读故事书,上面的公主穿的就是鱼尾裙。
所以白乐眼珠子骨碌转动几下:“那我去看看,您忙您自己的就行。”
“也行。”江闻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