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高楼上灯火如昼,越衬得天色鸦青,偶然飘来的云也被这水墨浸染一样透着深沉,让这大都市的夜添了几分压迫,更别提高架上红成一片的刹车灯和行人匆匆赶地铁的身影。
往日我最不耐看这人chao涌动,但此刻再多的不适和憋闷都压在心底。
车里与外界自然割裂成两个世界。
我不敢回头,不敢回头看小叔叔的脸。
空调一直开着,难免有些滞涩感,把我们两人凝固在座位上。明明这样近,可是仿佛隔着天堑深渊,持久的沉默更是让人心沉。
终究是他先妥协:「回去吧。」而我心里念着小高的情况,打定主意不理会他。
他叹了口气,手掌落在我的肩上想要扶我坐好,可冷不防这一下惊得本就胡思乱想的我抖了抖。这样本能的反应估计伤到了他的心,因为施加在我左肩的力道逐渐加重,恨不得嵌进rou里一样。
我不得不撇过头看他,却被他眼中不自觉流露的感情烫到。这种痛苦中带着解脱,沉迷中藏着不舍的感情像洪水一样猛烈,下一秒就将我吞噬。我甚至以为我们现在还在剧本杀的店里,他还是局座,而我是视他为信仰甘愿赴死的处长。
脑子空了一下,一声「阿靳」脱口而出,把我们两个都惊了。他眼中泄出一丝惊喜,呼吸不免急促起来,可又有些不确定我叫的是谁,直到他双手捧住我的脸,我们才都冷静下来。
先前不敢深思,这下却由不得我不多想。
「我刚才,我的意思是刚才叫的是局座,这本子太绝了,到现在都没法出戏。」听了我的说辞,他才彻底平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神和往日看外人一样淡漠冷酷,刺得我有些受伤。纵然心里疼得不行,也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毕竟我和小高的情谊在这儿,和他又是叔侄关系,我们两人怎么都不该这样。
「所以,刚才那个吻,就是个笑话?那我呢,我在你眼里也是个笑话?」他的声音冷到不行,从记事以来,即使我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从不这样对我。
是我的错。
「对不起,小叔叔。」
「我不想听这句,你就不想说点别的么?」
我摇摇头,拉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不知是什么点燃了他的神经,他竟然一把拽过我进怀里,紧紧扣着,挣脱不开。感受着他浓烈的荷尔蒙,我脑中紧绷的弦几欲断开,混混沌沌回忆起他早晨送我那束幽兰百合的模样,一时间忘记了小高的存在,也忘了我和他之间身份的阻碍。
「张生」这两个字从我齿间吐出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完了。
即使声音很低,含糊不清,可他和我亲密相贴,车内又是那么安静,我甚至感受到我说完后两颗心的猛烈跳动。
他脸上的笑容都收不住,本就下弯的眼角更加弯,上年纪后愈加瘦削的脸颊罕见的挤出苹果肌来,嘴里不住念着让我多叫几声。
我脑里还是混沌着,仍有零星的理智在撕扯着我,不让我跨越这世俗道德的鸿沟。挣扎和摇摆让我先前握拳的手松脱开,再没有半点力气。他盯着我眼睛几秒,就凑上来想要吻我,在唇瓣几乎快要碰上的时候,我终于攒出力气将食指和中指抵在我们之间。
他不恼,隔着两根手指依旧吻着。
很快,他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我的手指,又伸出舌头舔了几下指缝,一股酥麻直逼我心口,手不住一抖,几乎遮不住嘴唇。他明明有机会突击,却只是顺着手指将舌头一路滑到我掌心,痒意直击灵魂,手掌发麻,抖得我连身体都快稳不住了。
「不,不要这样。」我努力让手臂不滑下去,可手指依然不听使唤。
他分出一只手来抬起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腰。我顾不上去应付他,只觉得掌心shi润的水痕在冷气的作用下快速渗入皮肤,四肢百骸都流窜着他的爱意,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接纳他的温柔。
等我逐渐适应了他的入侵,唇上才传来温热的触感。和先前的吻不一样,他不像我那样不顾一切的粗鲁,而是温柔小意照顾着我唇齿间每一寸每一厘,让我有种被捧在手心呵护备至的感觉。
不自觉闭上眼睛,这次却不是逃避。
「别。」不知不觉间,他把我抱在身上,一只手隔着衣服揉捏着我的胸部。
这还在车里呢,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可他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手上嘴上都没停下,甚至在我有轻微抗拒的时候加重了力道。我想要推开他的手,可掌心的水痕干涸后仍有粘腻的感觉,我私心里害羞又留恋,不忍在推搡之间抹去这痕迹,倒是显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如此,他更加放肆。
不仅仅调低了椅背,将座位向后挪动,更是撑在我身前,一条腿已经挤进我双膝之间,裙摆都因为他的动作而翻上去,露出了大半截大腿。而我早已软摊在座位上,两只手凭借残存的本能攀在他的肩头。
他的吻落在我眼睛上、唇上、下巴上,又一路向下,在耳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