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是,白静姝今天戴的还是那天的蝴蝶耳坠。
她打开盒子,见里面躺着一对儿Jing致的蝴蝶步摇,拿出一支出来,细小的金链子坠着小小的珊瑚,簌簌展开,上面的粉玉蝴蝶翅膀散发着清润的光芒。这做工,不必问,就知道是价值连城之物。
喜欢吗?元昭胥问出口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未问过收礼之人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怔忪。
白静姝对着他笑了笑:喜欢。
喜欢是喜欢的,可她现在不怎么需要呀。
元昭胥却看出她的兴味索然,只因她现在的眼睛远没有刚才看到自己的时候那般亮堂。
也是,白静姝虽然不是出身高门大户,也是官家千金。
若非平白被诬了一回,哪至于一个及笄过得如此萧条冷清。
她为自己立了大功,元昭胥希望她开心一些。
你父亲白梦同参了靖国公女婿李铳一本。他忽然道。
怀里的人身子明显僵了下,元昭胥紧接着又说:本王看,你的胆子怕是随了你父亲,朝中无人仰仗,就敢去撼勋贵。
白静姝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一茬,连忙正色有些激动地道:王爷,我父亲虽然人耿直了些,但他绝对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还请王爷能做主。
她神态严肃,仿佛这小小的屋院变成了肃杀的会审堂,而她,正是堂下陈情的少女。
你也说了,白梦同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两江布政使一职,可堪配?元昭胥淡淡道,从二品的一方大员之职在他嘴里,跟什么无足轻重的玩意儿似的。
白静姝听出来,他这不仅要保下她父亲,竟还要给她爹提拔到布政使,让她上蹿下跳差点逼上梁山苦恼已久的麻烦竟这么轻易地就解决了,一时怔在那里,大脑拐不过来弯儿。
元昭胥看她表情懵懵的,一双眼看着他,方才因紧张激动而绯红的鼻尖儿,拧了下:傻了?
啊白静姝反应过来,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抱着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两颊和唇上都亲了一口,退下来对着他道:谢谢谢谢!这是我最好的生辰礼!
元昭胥先是被她这奇特的感谢方式搞得措手不及,复又沉溺于白静姝琉璃样流光溢彩的眸光之中。
原来她真心高兴的时候,眼睛是这样的。
心中划过难以察觉的异样,他揉了一把她的腰笑她稚嫩:还当你如何老练,一个布政使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但白静姝这会儿哪管他说什么,对她而言最大的危机解除,他想损什么都行。
从来京城前一天开始,她心里头就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如今被人搬开了,白静姝只觉得畅快无比,哪哪儿都是舒坦的。
哪怕元昭胥还没有着手处理她的事儿,但白静姝知道,他既然开了尊口,就一定会办到。
虽然二人相交时间并不长,但白静姝就是知道。
元昭胥留下用饭,原本白静姝打算跟红桃和其他仆从们一块儿吃,但元昭胥在,肯定是不行,幸亏白静姝上午买了两个锅,否则就抓瞎了。
元昭胥能吃辣,但也是头一次见这种辣的咕噜锅,白静姝还给他调制了几款蘸料,干料油碟还有她自个儿爱吃的那种,反正应有尽有,此人刚帮她解决一个大麻烦,白静姝十分乐意让他大爷吃得尽兴。
牛羊rou虽然没有现代切的那么薄,但也还算过得去,白静姝夹起一片牛rou放在热辣四射的牛油汤底里涮了几下然后放进元昭胥面前的碟子里。
王爷尝一尝。
元昭胥夹起来,在普通的油碟里蘸了一下,然后入口,味蕾瞬间就被火锅霸道的麻辣味给冲击了,热气腾腾的在他舌尖跳舞,再嚼,十余种大料的香味儿回甘,辛香缭绕,在这初冬飘雪的天气里,这种滋味儿,格外酣畅。
但他看着白静姝一脸求夸的样子,偏不夸,只道:奇技yIn巧,这又是得的哪个仙人指点?
白静姝傲娇的嘴一撇:管他仙人还是凡人,好吃才是王道。
她一不注意,说了现代的流行词汇,好在元昭胥并不在意,只觉得她自创的用法有意思。又见她嘴边儿上沾了红油,小嘴透亮,鸦羽般的长发随意轻挽,对着咕噜冒气的锅子大快朵颐,不免想到外人对她的评价,什么天女下凡,食露闻玉,却不知她应是这凡间最美的一朵人间烟火。
吃完火锅后,仆从们撤了堂屋里的锅子和碗碟。
麻辣的味儿久久不散,白静姝着下人煮了一大锅水要洗澡,返到屋里,元昭胥在榻上倚着眯眼小憩。
他来得时候白静姝就发现了,眼底有青色,想来是因着柔然人的事儿没睡好,才会寻着机会在这儿休息。
于是,白静姝也不打扰他,径自去后厨里跟厨娘讲剩下的东西要如何收拾,待热水烧好之后,叫下人们抬去她屋子旁边临时改的浴室里,准备沐浴。
白静姝之前在家里沐浴的时候极讲究,皂豆,自制Jing油,还有花瓣一样都不能少,但换了地方,没资格那么挑剔,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