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回到了山坡下,京窈刚打点了一下行李,然后被徐云深叫到他的帐篷中商量事情。
徐温阳不知做什么去了,其他的人也都还没到。京窈看见徐云深将正将一把被包裹得严实的刀从行李袋里取出来。
长三尺,倒是很标准的古刀尺寸了。
不过这人刚才递给她一把手枪,这便复古起来,一时让她摸不着头脑。
徐云深笑了笑:窈窈,虽然你不以徐家人自居,但好歹也要记得我们家祖上是开镖局的吧?
京窈更疑惑:我记得啊,但你带把刀出来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你别告诉我这是老祖宗用过的屠龙宝刀之类的,还没生锈吗?
徐云深的笑意更浓:这一次说正经些,也和走镖无异,而且这可不是屠龙刀,也没有生锈。
京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徐家的破规矩多,其中一件是当每代子孙需要去做一件重要却没有把握的事时,便要带着这把刀。
京窈坐在了凳子上,听着他扯来扯去,也没多大的兴趣,怎么,这把刀英灵附体了,是能保佑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么,还是老祖宗启示后人,遇上搞不定的麻烦就一刀给砍了?
徐温阳挑挑眉:你还别说,这把刀杀过的人里既有达官显贵也有恶贯满盈之徒,进过古代皇庭,也去过鲜血淋漓的战场,据族谱记载,见刀如见先人,需直面本心,当断则断。
京窈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屑道:说的神乎其神,难不成我还得对它磕两个响头?
徐云深走近她,弯下腰用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眼藏温情:心诚则灵。
京窈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麻,于是站起身错开他的目光,背对他问道:不过你刚才说没把握的时候才带着它这一趟你不是筹谋了许久么,没信心?
徐云深轻轻叹一口气:只有老天爷才有十足的把握,而我只是想在既定的事实上,再敲一锤。
又来了,那种无能为力却又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着感。
京窈低声问:如果你没成功呢?
除非我死。他道,用一种极眷恋的眼神看着她,不然,我不会放弃。
可是你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也不愿意让我帮你,让我们一起面对,是吗?京窈带着失望说出这句话,而下一秒徐云深便紧紧拥住她。
他的心跳动得剧烈,京窈敏锐地察觉到,徐云深像是要失控了一般。
窈窈,原谅我。
京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便传出秦月沁惊恐的大喊:救命啊!!!
两人神色一凛,快速奔了出去,然后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树影斑驳,在黑暗中有数十道不停逼近的影子,京窈看清一个离他们最近的人,不,或许不是人。
他们全身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一瘸一拐,隐约可见白骨。
这是、是什么?秦月沁几乎崩溃,刘毓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神色凝重。
不是让你们戒备吗!徐云深低斥道。
徐温阳赶来与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神色复杂:不怪他们,这些东西是突然从土里钻出来的。
过来了。京窈凝着神,然后毫不犹豫就拔枪击中那飞扑而来的东西,但它竟无知无觉,百折不挠地向他们进攻。
骨架和腐rou支撑着残破之躯,无智无感,只剩下撕扯杀戮的本能,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rou。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丧尸?徐温阳皱紧了眉头。
永生,我猜。京窈再一次开枪,这一次击中的是头部,然后她观察到僵尸并未再爬起来。
于是对众人道:攻击头部,速度快!
徐云深立马做出判断:A队和朱大哥先上山神庙,刘毓带着秦月沁跟着他们,京窈你也去,B队和我还有徐温阳留下断后。
京窈却没理他,快准狠地用手枪射击着,然后快速置换弹匣。
众人按照吩咐行事,但没想到朱宏斌他们还没跑上半山腰,又有一波僵尸从地底钻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形势愈加严峻。
徐温阳喘了口气,猛地矮下身子躲过了面前凶尸的又一道攻击,对方出招出式完全没有任阿逻辑可言,喉咙里嘶哑地鸣叫着,发出一声叠一声的愤怒的悲鸣。
按着平常徐温阳的水平来说这样的东西是几乎完全不值得多与它费时间的,只是它们打不死,用枪爆头虽然方便,但火力压制终究不是办法,这些东西不知有多少,而且后面的情况也不明,子弹万一用完了就麻烦了。
徐温阳,带京窈走。徐云深说罢,将手枪别好,然后将一直封存的那把古刀解开,迎着月光锵地一声抽了出来。
刀身如霜,刀锋猎影,肃杀之意毕现。
徐云深以一种迅猛的姿态冲向丧尸,刀锋如一道惊雷,顷刻将它们的头颅割下。
京窈楞了一瞬,她知道他的身手很好,但没想到他用刀是如此的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