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阿健,乐乐跟知乐在一起的时间更多,阿健还时不时走开一下,乐乐却几乎时时在他身边。
“它很喜欢你,一定很想你去看看它。”阿健微微压低音量,不断抛出引|诱的枝条:“现在过去,陪它打完针,再玩一会儿,晚上最迟八点前就送你回来,怎么样。”
知乐心中天人交战,面露担忧,忐忑的纠结之色,既忧心乐乐,又不想跟着阿健出去。
他兀自纠结着,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阿健眼里暗藏的急促。
阿健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少年,又收拾的干干净净,像个小少爷般。
最关键,还是个傻的,单纯的不得了,稍微哄哄,就成了朋友。要换做寻常这样家庭的孩子,哪里会理他这种人。
不过他也打听过,知乐是这沈园主人的定亲对象,不过似乎亲事还未真正定下来,这些日子里,只见沈程早出晚归,将知乐独自丢在家里,想必并不怎么上心。也是,沈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个傻子在一起呢。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打发走了。
阿健也要走了。
他的工期即将到期,过两日交工后,就没有办法再出入沈园。
他在外面跟朋友吹嘘有钱人家的小傻子如何好看,如何跟他亲近,被朋友要求带出去相看相看,一起玩玩,酒醉的阿健满口答应。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阿健不敢让沈程知道这件事,哪怕沈程同意知乐出去,肯定也要派人跟随,那就没意思了,他跟朋友们玩的东西,可不怎么上的了台面。
只有偷偷将知乐带出去,再早点送回来……看知乐的样子就没经过什么事,到了外面万一闹,威吓一番,再哄哄,还可以将责任推到知乐头上。倘若是知乐自己主动出去的,大不了阿健被责骂一顿而已……
但这几天几次试探,好说歹说,这傻子竟不愿意出去。
没有办法,只好利用乐乐,铤而走险了。
“乐乐现在还独自在医院呢,多可怜啊。”阿健又说。
这最后一句终于叫知乐彻底动摇,知乐想着乐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抿唇,说:“应该,去看它的。”
阿健心中一喜:“这才对嘛。”
知乐又说:“看过它,就,马上回来,不在外面玩。”
阿健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暂且全都答应下来。
“那,走吧。”
知乐跟着阿健穿过草坪,往外走。阿健边走边眼观四周,四下无人,沈园内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后院,监管和赶着最后一段工期。
阿健极力保持自然的神态,带着知乐来到门口。
眼看就要迈出大门的片刻,知乐忽然停下来。
“怎么了?”阿健神色蓦然紧绷,催促道:“走啊。”
知乐望望黑色的大门,又回头,看一眼身后寂静而熟悉的庭院。
“我,还是不去了。”知乐说。
阿健双眼瞬间眯起,扫了一眼门口头顶的方向,又落回知乐身上,竭力压制着语气:“刚刚不是都说好了吗?”
知乐已经改变了主意,说:“我不去了。等它好了,再带来,我看,可以吗?到时,我给它买好吃的。”
“不行。你要现在不去看它,以后都别想看见它。”阿健沉下脸。
知乐愣住。
“再说你已经答应了要去。”阿健说:“没人教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再耽搁下去,可就真没时间了。阿健朝前一步,向知乐逼近。“你必须得去。”
阿健伸手,去拉知乐:“知乐乖,听话,外面真的很好玩,你会喜欢的。”
知乐往后退,眼前的阿健太令人陌生了,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脸上带着让人十分不舒服,像面具一样明显虚伪的笑容,眼神则让人发毛。
“躲什么啊。”阿健不再装模作样,现出可怖的真实面目:“你总待在家里多无聊。健哥对你好,带你出去玩不好吗?别躲,来,跟健哥走。你最好听话啊。”
知乐往后退,意识到了危险性,想要逃开,却为时已晚。
阿健粗大的手掌抓住知乐手腕,如同坚不可摧的鹰爪,另一只手则搂着知乐肩膀,将知乐禁锢在身前,看起来似朋友间的勾肩搭背,带着知乐往外走。
知乐叫起来,阿健扼住知乐手腕的瞬间,知乐猛然触电般,浑身蓦然僵硬,双眼惊恐的睁大,发出叫声。
并非尖利的尖叫声,而是一种短促的,仿佛恐惧至极的呼叫。
“救命……不走……”
知乐口中断续叫道。
手机在知乐裤子口袋里,却没有办法掏出。那只能让刘姐等人从天而降的对讲机几乎没有机会用到,此刻正在客厅某个抽屉里闲置着。
后院隐约传来模糊的机器声,小鸟儿啾鸣叫着飞过,知乐的声音落入这寂静庭院,反而犹如石沉大海。
“叫破嗓子也没用!”阿健捂住知乐的嘴,压低声音狠狠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