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渊慎让司机把车停在了昌萃的客用停车场,自己则和黎卉步行进了山庄的雕花大铁门。
黎修良有正事要谈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山庄内特设的大会所,这里人不多,环境清幽、建筑古色古香,还有妙龄少女作旗装打扮,侍香侍茶,颇具风雅,上了年纪的有钱人都吃这一套。
黎卉已经好些天没看到刑渊慎了,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就拉着自己丈夫说个不停,下了车便立刻挽了刑渊慎胳膊,做出一副恩爱模样。
不过她心里却很清楚,刑渊慎和她其实啥关系也没有,结婚证算个屁,她连刑渊慎的鸡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便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喊了她三年“嫂子”的俊美青年。
亏她以为是刑渊慎先天身体不好,想尽办法给他炖汤滋补,甚至偷偷摸摸咨询了好些“专家”,没想到他丈夫一身Jing血都出在那小贱人的屁眼儿里,实在叫人恨得牙痒。
但她到底是名门世家教养出来的女人,做不出那种哭哭啼啼惹人厌烦的事,顶了天也就自作主张把刑骁赶出去,甚至还许诺了他生活费。
她自觉在这件事上,不会有人能比她做得更大度、更妥帖。
起初刑渊慎确实也没把她怎么样,依旧好吃好喝供着,且他一贯冷漠待人,冷和更冷在黎卉眼中也没什么差别。
但不料没过几天,刑渊慎半夜回来竟直接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摔到床下,半边脸肿了三天。
她又气又委屈,然而这段婚姻却是她拿着刑渊慎的把柄千方百计求来的,再委屈也是她自作自受,她可以回家搬救兵,但在那之后刑渊慎只会将她看得更轻。
她要的是刑渊慎的爱,而不是刑渊慎的恨,所以那样的手段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用第二次了。
之后她才从刑渊慎口中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找人去杀刑骁。
她被黎修良的做法惊到了,于是立刻向刑渊慎发誓这事绝非出自她的授意。
她虽然厌恶刑骁厌恶得要命,但把人赶走也就是了,她怎么可能会动杀心。
何况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偷腥,偷男的还是偷女的有什么差别。
再退一万步,偷外人和偷自家人其实也没差别。
所以她求的只是一个不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恶心,至于其它,她管得了吗?她能管吗?
但黎修良在这件事上明显比自己要想不开。
黎卉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直到后来留心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事并不是“老爸给被三了的女儿出气”这样简单,甚至还牵扯了两家来往的生意和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
自从瞿家那位从上头下来,横港的政坛算是来了波大换血,新上去的那位将黎家、刑家一脉视作横港毒瘤,盯得十分紧。
结果倒好,外头还没打进来,自己内部倒先出了个贼,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办法做的手脚,居然把两家生意搞得一团乱,不光赔钱,还要赔脸,直挺挺栽了个大跟头。
如果不是刑渊慎发现得早,及时将一部分产业和路子断尾切割,他们两家的主事人这时候可能都已经进去了。
而这个“贼”,就是那位被她赶出家门的小叔子,刑骁。
所以人家根本不是怕了她,人家是有备而来,等着她出招呢。
偏偏刑渊慎照样把他当个宝贝捧在手心里,几个亿的房子说送就送,眼都不眨,更是在外头金屋养娇,家也不必回了。
早知如此,她当时还不如忍一口气,总好过现在赔了丈夫又折兵。
黎卉断断续续想了一路,回神的时候已经到了那会所大门口。有笑容满面的迎宾服务生过来接待,被刑渊慎挥手退了下去。
刑渊慎带着黎卉熟门熟路到了三楼一雅间,黎修良已经和他的助理等在里面了,还有位伺候茶水的年轻姑娘,穿着水蓝色的窄袖旗袍,正在给黎修良煮茶。
“来了?”
黎修良年逾天命,但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面容依稀还有年轻时的俊致,但眉目深沉、着装刻板,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易相处的久居高位之人。
他坐着没起,只是抬眼看了看刑渊慎和黎卉,他身后站着的那位助理倒是很礼貌地问候了句:“刑总,小姐。”
二人先后入座,便有沏好的茶水倒入面前杯中,黎修良朝那旗袍女子使了个眼色,对方放下茶壶退了出去。
“今日是中秋,我叫你们两个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黎卉一怔,妆容Jing致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红,她以为自己父亲找他们来是为了是公司的事,没想到是这个。
刑渊慎恐怕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怕是更不会来了。
黎卉虽不是多Jing明的女人,但到底不是个蠢货,她知道刑渊慎最厌恶这个话题,于是主动说:“阿慎和我都年轻,不着急的。”
刑渊慎默了默,附和了一句:“的确不急。”
黎卉就感觉自己说对了,心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