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莫要哭了。”
因着是安慰人,言息月便将声音放得软了些,而如此的说话方式,再加上这个抱抱,对于齐玉来说简直是暴击。
他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
宁远远还好,毕竟目的是安慰齐玉,一个拥抱也很正常,小孩子嘛。
可是,正当宁远远为面前的这个“父慈子孝”的画面放下心来的时候,她貌似又瞥到了什么。
她的脖子往右边歪去,眯着眼想去看看方才是否看错。
为什么她好像又看到了齐玉的得意啊!
不过这时,墨云州来了。
他对现在的这个画面感到迷惑,但他不说,只行礼道:“君上。”
“何事?”
“魔尊那边差人来了,请您过去。”墨云州毫无压力地忽视掉齐玉企图暗杀的眼神,“而且,听说,魔尊昨日吐了血。”
言息月眉毛轻挑,片刻后,笑着回道:“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
第53章
世人皆知,魔尊名杌自数千年前的仙魔大战后,便时常沉睡。
尽管名杌自己不曾说过什么,身边之人也未曾传出过什么消息,但人们都心知肚明,这就是战时受的伤。
且过了这么长时间,名杌的沉睡问题仍然没有改善,可想而知这伤应当是不会好了。
依言,在魔界这么一个弱rou强食的地方,这样的一位君主该是早被人拉下来蚕食了的,而如今除却地域一分为二,生出了两位魔君外,他却是还稳稳地坐着那个位子。
这原因其实有二。
一则,名杌乃魔族正统,数百万年来,统领魔界的都是他家族里出来的,众魔有了骨子里的习惯。
更遑论,名杌是现今魔界罕有的纯魔,非一般的魔可比。
——这便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二则,便是东西域的两位魔君。
不论是当初的重戟、覃怨,还是后来的言息月,竟是谁都没有逆反之心。
两君同为名杌的左膀右臂,代管魔界。
既是两个二把手都没有动静,再往下的人自然也就起不出什么心思了。
这次名杌吐血的消息其实也并未传开,只重戟和言息月及各自的心腹知晓罢了。
言息月到大月山时,重戟刚刚离开,两人不甚愉快地打过照面后,便各走各路了。
“东域魔君,请。”魔灵殿外的看守魔兵替他缓缓开了门。
随着魔灵殿门的开启,内堂的风裹挟着轻微的血腥味冲了出来,言息月脚步微顿,待风过后,稳步踏了进去。
高座之上,名杌单手撑额,凝眉闭目,一看便知愁绪颇多。
他听着言息月规律的脚步声,直近到下方停下,才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言息月低头行礼,淡声道:“魔尊。”
“你回来啦。”名杌应了一声,慢慢坐直了身子。
“这是炁灵玉,我已经带回来了。”言息月开门见山,直接将装着炁灵玉的木盒单手奉上。
这本就是场交易,各取所需,他也没必要与他迂回什么。
名杌也不介意,伸出大掌在空中微转,那木盒便飞至到了他的手上。
他将盒子打开,看着躺在其中的干草却是蓦地笑了下,“炁灵玉原来就是这么个小玩意儿啊,也不知是否真有那奇效。”
言息月没接话,转而随意道:“听闻,魔尊今日吐血了?”
闻言,名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看着个不肖子孙一样看着言息月,“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也不怕我动了怒,一巴掌拍死你!”
言息月目光侧移,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
若是他对他有杀心,早就动手了。
名杌拿他没办法,只瞪了他一眼,便叹道:“还是从前的你好啊。想当初,那么小的一个娃娃,又乖又听话,我在魔界就从没见过你那样的。”
突然,名杌似是想起了什么,兴奋的神采让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他一手撑在膝盖上,“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自然是记得的。
不过,他那时可不是什么小娃娃。
至少,也是个少年了。
彼时他方从西海逃出来,一身的伤。
他记得他因失血过多倒在一个林子里许久,而醒来后便看见了这个人。
他不想死,不想做出的努力白费,便只得抓着眼前这活命的唯一机会。
好在,名杌确是救了他,甚至还亲自养了他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是奇妙的一段日子,也是很糟糕的一段日子。
一个从小没有父爱的人,在最痛苦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会对他笑,待他好又极有耐心的长辈,这能发生什么呢?
他自然,是难以控制地将他幻想成了自己的父亲……
而之后不久,名杌突然说要给他指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