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她期待的呼之欲出,但她生怕是自作多情,便只眨了眨眼,呆呆地听着头顶那温柔的声音继续道。
“我昨夜想了许久。”言息月将手臂收紧,“已经做好了决定。”
宁远远的脑袋现在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下意识接道:“什么决定?”
“你。”言息月沉声道,“我想要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宁远远还未细细体会言息月话中之意,便被那神奇的脑回路撞离了轨道。
好在她回神很快,明白言息月的意思后,心脏便不受控制地在胸腔中咣咣狂跳了起来。
宁远远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最后的谨慎。
她从言息月怀中撤出,转过身,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言息月,你确定你真的能放下褚泠秋?”
言息月浅棕色的眸子里透着光,像是一块晶莹润泽的琉璃。
他轻眨了下眼,微微侧头,语气中却也是同样的认真,“难道你真当我那么傻,这段日子一点察觉也无?”
宿在破庙的那一夜,他便有了怀疑。
那天,惊雷暴雨持续了近一整晚。
而泠儿从小便怕打雷,哪可能毫无所觉地睡得那么香。
更不用说平时的那些行为习惯了。
人失了记忆,或许性格会有所改变,但一些行为习惯却是本能的,这没法变。
宁远远仗着一个“以前的事记不清”的理由,平时对自己少有约束,导致后来漏洞百出。
而他,要是真的一点觉察也无,这么些年也是白活了。
之所以从来不深究,不揭穿,也不过是想自欺欺人罢了。
从前的那些痴妄在后来逐渐成了执念,成了不甘,他难以摆脱。
若非此次恰逢泠儿,而远远又出了这事,他或许一辈子都会深陷其中。
言息月这时浅浅地勾唇笑起来,从窗口钻入的微风将他的发丝轻轻拂动。
他凝视着宁远远,声音带着一点喑哑,“远远,我既已决定,那往后,便只你一人。”
宁远远骤然怔住,瞳孔微颤。
她怕自己听错,在心底反复将言息月这话捋了好几遍。
确认无误之后,她终是忍不住一下子扑了上去。
言息月没有防备,险些被她扑倒。
然而宁远远抱住之后却不再动了,过了一会儿,身子不由得开始往下滑。
言息月连忙撑着她的腰将她扶起。
“远远?”他见宁远远没再说话,不禁担忧道。
宁远远闭着眼,埋在他的颈窝,软声道:“头晕,你让我靠会儿,很快就好。”
言息月柔声道:“好。”
言息月这样抱了她许久,就当他以为宁远远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她叫:“阿月。”
他回道:“嗯?”
“阿月。”
“嗯。”
“阿月!”
“嗯!”
“阿月,你可真好闻~”
“……~”
宁远远在言息月怀里赖了半天,终于以困倦告终,被言息月重新放到了床上。
言息月替她掖好被子,忽有一阵凉风吹来,他转头望去,便想着去把那扇窗关上。
谁知,他才刚站起身,一只小手就从被子下伸了出来,抓住他半片衣袖。
那手没什么力气,但许是因此而更想用力,蜷缩的五指竟还微微颤抖着。
可就算这样,他只要再多走一步便能轻易脱开。
言息月的下颌绷紧了一瞬,他抬手握住宁远远的手,从掌心给她传过去一些暖意。
“怎么了?”他又重新坐回床边。
宁远远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里头的迷蒙睡意几乎消了大半。
“阿月,你别走好不好。”
许是受了颈间伤口的影响,宁远远自醒来后,说话便一直很小声。
她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看似并没有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言息月却是想到了什么,握着她的手紧了些,“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你乖乖睡觉。”
“好。”宁远远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闭上眼,她盯着言息月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要不躺上来吧?”一直坐着也怪累的。
言息月愣了一下,“你确定?”
宁远远“嗯”了一声,随后便艰难地往里挪了挪,挪完之后,还用自己空余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空下的地方,像是在说“你上来吧”。
其实,言息月在小孩的时候,两人倒是经常一起睡的。
一则是因为那时候经常是风餐露宿,两人挤一块,宁远远有安全感。
二则也是因为言息月小时实在是一个过分瘦弱的小孩,嗯……甚至可以说是又矮又小了,所以,她看着便总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善意尽可能地都掏给他。
故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