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远还真把他当小孩一般,苦口婆心地给他灌着鸡汤,“哎,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不进去,但是这些等你长大便会懂了!”
言息月:……他明明已经三万多岁了,还要长多大?
宁远远眼见着言息月的脸黑了下去,也不敢瞎侃太多,她抿了抿唇,道:“那个那个,你要是想给我上药,就上吧。”
反正也没伤在什么关键部位,看了也没什么,有人伺候多好呀。
她一脸无所谓地走到床边躺下,解开自己的衣服,将白白的肚皮露了出来。
这一下倒是出乎了言息月的意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言息月轻咳一声,强作镇定,他将水盆端到床边,便给顺着伤口先给宁远远擦拭血迹了。
他的动作小心而轻柔,宁远远并没有觉得多痛。
方才解开衣服的时候,她自己瞧了一眼,伤口狰狞发黑,就像是有一只大蜘蛛被拍死在她肚子上一样,看着渗人。
宁远远不禁有些庆幸言息月主动提出给她上药了,否则真要让她自己来,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
“阿月。”
“嗯?”
“你这个魔纹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啊?”
言息月的面巾松了一些,露出了一抹暗红,宁远远看了一会儿,索性伸手替他拉了下来,言息月也没阻拦,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一会儿再戴吧,反正现在就咱们两个人。”
“嗯。”言息月随后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准备处理后背的伤,“还要两三天吧。”
原本他便因灵力虚耗过度而变成了孩童的模样,今日与树妖一斗,情急之下显出了魔相才暴涨了灵力。
这魔纹仿若人生来而有的胎记,擦不掉抹不去,与自身浑然一体。
从前灵力充沛时还可轻松压着,但现在,他是再没有余力去压制它了。
宁远远拨过自己头发,点了下头,道:“好吧,那一会儿我去找找那位大娘给你寻块干净的纱巾来,这个都脏了。”
“……好。”
言息月手间忽然一顿,他默不作声地将宁远远背后垂下来的那根带子拂到了一边,才红着脸继续拿帕子擦拭起来。
*
到了晚上,刘仁将饭端到了宁远远的房间里。
“宁师妹,快来吃饭吧。”
“哎,来了。”
宁远远的脚上了药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听到刘仁叫,便赶忙往出跑。
言息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子里有些许严肃,“不要跑那么快。”
“哦。”宁远远收回手来,转而揪着裙子踩着小碎步飞速飘了过去。
言息月:“……”
这顿饭虽说都是家常菜,但是宁远远却吃得很开心。
言息月的眼眸带着点笑意,时不时地给她添些菜。
刘仁放慢了手里动作,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神色颇为怪异。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了,“宁师妹。”
宁远远抬头,“怎么了?”
刘仁搔了搔眉毛,“不是我多事啊,你看咱俩平时关系不错,我作为师兄的,师妹要是出什么事了我总得问两句不是?”
宁远远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有事?什么事啊。”
“就是……”刘仁看了一眼言息月,也不打算绕弯子了,“你和这小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宁远远突然神秘一笑,随口道:“你猜?”
刘仁顿觉不妙,脑子里呼噜噜转了半天,还是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不会是你给自己养的小相公吧?”
宁远远:“???”
言息月很赏识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一直想念自己的亲人,但是这样的方式嘛……嘶,还是……嗯,是吧?”
“是什么呀,不是!”宁远远神色一乱,“阿月就是我收养的一个弟弟而已,你别瞎想。”
言息月眸色一暗。
宁远远见状忙补充了一句,“一个漂亮懂事聪明可爱,并且我非常喜欢的……额,小朋友?”
刘仁犹疑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不是特别相信,但是既然宁师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让自己相信吧!
“对了,那个幻妖怎么样了?”宁远远转移话题。
刘仁指了指外面的院子,“在外头绑着呢,明天我便带到城主那领赏去,你在王二家里等我就行。”
“那它跟那个树妖?”
“哦,树妖借它的迷雾躲藏,它确是知道的,但是它修为没人家高,打不过,又不愿意挪窝,所以便只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
宁远远:……嗯,它好像也就只有一只眼。
刘仁说罢,见宁远远表情不太对,便又说道,“放心吧,那幻妖聪明的很,明日等我脱了手,它肯定寻着机会就跑了,那些人抓不住它。总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妖怪,坏事也不是它做的,我已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