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怎么了?”唐正则柔声问道。
“司涟她为了救我受了重伤,大夫说没有大碍,可她到现在还没醒来。”唐池雨苦闷地摇摇脑袋。
唐正则连忙安抚几句,宇文天明则诧异地挑挑眉,古怪地笑了笑。
“七殿下,不若我帮你给司姑娘看看?”宇文天明轻笑道,“你知道的,我略懂几分医术,虽然风寒一类的疾病我看不了,看看外伤却绰绰有余。”
唐池雨下意识握紧缰绳,询问地看向唐正则。
虽然宇文天明和唐正则、无名的关系都很好,但唐池雨一直和他不亲近。知道他用蛊虫控制司涟的事情后,她更是本能地有些不喜他。
唐正则安抚地对她点头,笑呵呵道:“让宇文看看吧,以前我们闯荡江湖,三人中有谁受伤了,都是他给治的。”
唐池雨这才点头。
走到木屋门口时,唐池雨指了指另一间小屋道:“那儿就是无名和小南月的屋子,大哥你要去看看她们吗?”
唐正则点头,转头敲响无名的房间门,宇文天明则跟着唐池雨进屋。
屋内很暖,司涟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唇都没有血色。
“伤口在肩膀上,血已经止住了。”唐池雨坐到床边,心疼地轻轻握住司涟的手。
“七殿下能否让我替她诊脉?”宇文天明问。
唐池雨握住司涟的手背,递到宇文天明面前,她的手臂垫在下方,十指相扣,始终没有离开。
宇文天明轻轻一笑,倒也不介意,三只手指搭在寸关尺三处,有模有样地感受脉音。
“军中大夫说得没错,司姑娘的确没有大碍,最多今晚就能醒来了。”片刻后,宇文天明笑眯眯道,“她是怎样受伤的?七殿下能说说吗?”
“是箭伤……”唐池雨回想起那呼啸而来的两箭,仍觉得心有余悸,“射箭的是个一品高手,我们损失了近三百兵马,才将他擒住。他一共射了两箭,第一箭对准了司涟,她躲过了,城墙上被箭砸出一个大坑,我急着去扶她,没注意到蛮人高手又射出一箭,司涟她帮我挡下这一箭,当时便失血昏了过去。宇文大哥,她的伤……真的不重吗?”
“伤口的确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当时那一箭威力太大,而她急着救你,体内的内力于那支箭相撞,导致经脉紊乱,这才是昏迷的原因。”宇文天明笑道,“你放心,一品高手哪儿是这么容易死的?她睡着调养了这么久,内力在身体内不断调息,早恢复得差不多了。算算时间,最多今晚她就能醒来。等她醒了,多给她喂些补血的食物,好生养养,一周之内便能痊愈。”
宇文天明话音刚落,昏迷好几天的司涟手指竟然微微动了动,唐池雨睁大眼睛,焦急地唤了声:“司涟……?”
司涟的眉头痛苦地皱起,嘴唇微微张开,喉咙中发出无意义的痛苦呻丨yin声。
“司涟,你怎么了?我在这里,我……”唐池雨几乎半跪在地面上,一只手紧紧握住司涟手掌,一只手抚过她的额头。
“真巧,看来她就要醒了。”宇文天明打个哈欠,起身准备离开。
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唐正则快步走进来:“小无名和小南月不见了。她们没在屋里,房间门是虚掩着的,门缝处已经积了雪,显然是好几日没人居住过。我问过周围的兵卒,他们这些天忙得一塌糊涂,根本没人注意到那儿的动向。小七,你上次见到她们是什么时候?”
为了瞒过秦王和唐炙,唐正则在京城中耽搁了小半个月才出发,算算时间,唐炙的两个死士早该找到渭北来了。难道他和宇文来迟了?无名遭到死士暗算,被带回了长京,甚至很可能在路上与他们擦肩而过?
不,以无名的武功,就算被暗算也不太可能被抓回京,绝不可能。
唐正则额头上渗出冷汗。
唐池雨焦急转过头:“怎么会……?小南月她应该一直在房间里才对,而且我三天前还见过无名,她和我一同在战场前线,然后……然后我回了城墙上,司涟替我挡箭,当时城墙上场面一片混乱。”
说到这儿,唐池雨瞳孔猛地瞪大:“我想起来了,就是在那一箭过后,我再也没看见过无名!”
唐正则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小七,你在屋里陪着司姑娘,我和宇文去军中四处打探打探。”
“大哥,我也去……!”唐池雨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大事,这里是渭北,如果无名和南月出了事,那就是她的失责,她不能在屋里坐着什么都不做!
唐池雨立刻站起身,身体却虚弱地踉跄一步,跌坐在床上。
“小七,你才在战场上累了那么些天,身体已经快要受不住了,在屋里好生歇息便是。”唐正则扶着额头,心疼地叹气道。
不知是不是听见些什么,一直昏迷着的司涟手指忽然动了动,牢牢抓住唐池雨的手腕。
唐正则和宇文天明使个眼色,两人正要趁着唐池雨注意力集中在司涟身上时迅速离开,司涟喉咙中却适时地发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