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毕业那段时间这群人还约着吃了一顿散伙饭,但方俞婧没去,那姑娘直接不辞而别了,走前还只通知了李林泽。
方俞婧在电话里告知了李林泽一些事,可出于朋友情谊,李林泽没对其他人讲,更是一个字都不透露给宁知。
宁知一概不知情,亦不感兴趣,对此不怎么过问,只当方俞婧是奔未来去了。
有的人际交往就应该适可而止,没那意思就不能留一丝一毫的念想给对方,那不负责任,也不合适,这也算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对了,”宁知说,“今年年末李林泽他们可能都要回来,到时候要不要见见,请他们到这边吃饭,或者出去吃?”
明舒无所谓,“都可以,看你方便。”
宁知接道:“那晚点我跟他们讲讲,问问他们的意见。”
明舒说:“成。”
路边的树木叶子又变了一个色,由浅绿变成了深绿。
炎热的太阳取代了春日的惬意,转而再是一次夏天。
这年的夏天尤其烦闷,居高不下的温度恼人,径直打破了前些年的记录。
新闻里报道,这是Z城近二十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季,平均温度比去年还高出两度,期间最热的一天差点就破了40℃的大关。
现实世界被焦灼的太阳晒蔫了,连石板小路都被晒得反光。Z城人民在网上叫苦连天,边吹空调边喊热。
同一时间,城南老宅的秋天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都快到狗生无憾的程度了。
宁老太太宠爱这个“老小孩儿”,每天都是空调美食伺候着,时不时还用私人飞机载傻狗去凉快的地方旅游。俩大龄伙伴一块儿过活,啥也不用愁。
明舒基本上一个星期去一次老宅,偶尔会陪着秋天玩玩,等太阳下山后牵秋天到花园里转转,戴着手套扔球让大狗去捡。
托宁知长期训练的功劳,秋天现在见到明舒也不会一个劲儿扑上来了,亦不会靠她太近,每次都乖乖跑近就会及时打住,冲明舒叫两声就完事。
大狗特听话,似是晓得明舒生病了,晓得自己不可以离她太近,便时刻保持距离。
有时候明舒想摸摸毛团子,秋天都不给碰,飞快就跑开了,还会着急地朝明舒“汪汪”,一副Cao碎了心的样子。
傻狗好像什么都懂,只是不会讲话罢了。
老太太说:“它有灵性,是来报恩的好孩子。”
秋天这年已经十一岁了,它的毛色不再像前几年那么光滑柔亮,颜色暗淡了一些。傻狗还是健健康康,时而会有点小问题,比如关节不灵活,胃口不佳,但没有太大的毛病。
宠物医生说,狗老了容易得癌症,尤其是伯恩山犬,这是打娘胎里就自带的品种风险,可秋天一直都没事,它可能会是一条长寿的狗。
萧老师开玩笑:“要是能再活几年,指不定可以申请一个世界纪录。”
明义如对宁知说:“好好养着,过几年办席的时候让它为你们送戒指。”
宁知揉揉秋天的脸,勉为其难地同意傻狗当她们婚礼上的花童了。
明舒问:“那是不是还得多找一条狗,花童得一对吧。”
宁知搂着秋天,说:“不用,就它了。”
末了,又添道:“它都够蠢的了,再找一条傻的来,头疼。”
秋天不懂这是在骂自己,乍一听到宁知语气那么温柔,动作又亲近,还以为是在夸它呢,这傻东西便咧嘴吐舌头笑笑,哼唧哼唧倒宁知怀里。
宁知嫌弃地抵开它的脑袋,“离我远点,一身毛热死了,待会儿又得洗个澡才行。”
某人真是不讲道理,明明是她先动手抱狗,现在却嫌弃秋天。
也就秋天傻不拉几听不来人话,不然非得张嘴咬这口是心非的主子才解气。
夏天过去,接下来就是养病的第三年了。
“三”是一道坎,是一次重要的过度,似乎只要捱过去了,余下的就会很快翻篇。
这一年寻常无奇,普普通通,没什么大事。
于明舒,于宁知,于所有人都是这样。
这一年明舒已过上了彻彻底底的正常生活,除了定期的检查,另外的所有事都与其他人一样。
明舒回到店里后,M&F工作室的生意愈发兴隆,蒸蒸日上,一天比一天能赚钱。
凡楚玉说,这叫否极泰来,这是后福。
凡总又为明舒求了一个平安符,还是上次那个庙里开的光。
现在物价一年赛一年高,庙里的平安符也涨价了,一个18888元,还是特制限量版。
凡总极其贴心,还提前将平安符消毒,确保万无一失才送给明舒。
明舒好笑地收下东西,揶揄地问:“消毒不会破坏它?能管用吗?”
“能,肯定能!”凡楚玉认真地说,“我都问过大师了,可以消毒,不影响效果。”
明舒将平安符塞包里,领了这份好意。